堂木。 “我是想转移视线,那火却不是我放的,连老天都觉得她该死帮忙呢。” 熏儿挣扎着要往外逃,春草拣起杜生落在地上的匕首,再补一刀,因为时间不够换衣裳,所以只脱了尸体的中衣和外衣给自己套上,将其拖入浴缸中,往里面到了几桶水泡着,洗了地板和浴缸内侧的印记,却忘了曼娘的浴缸平日不用,外面也沾满了灰尘,更忘了自己穿的是熏儿的外衣,后腰处有沾了杜生手上的血迹。 “所以你因为愧疚给她盖了帕子,还是把假的熏儿也就是连杀几人的凶手带回了家中?”杜生如此懦弱的一个书生,竟然可以为了掩盖自己的罪行,将连环杀人凶手留在自己身边,也真的是足够有勇气的。 “我一无所有,杀一个人是杀,两个三个人也是,我坐牢也赚了,但是他……朱家的乘龙快婿,老头子死后可是要继承家业的,岂能坐牢?” “既然相安无事,为何你要再对我女儿下手?”朱老爷坐在旁边听审一直一眼不发,到熏儿死,春草进入朱府,终于提出第一问。 “因为她该死。” 朱雪心对待下人一向不好,小打小闹乃是家常便饭。因为杜生知晓了当年骗婚的事情,对朱雪心不理不睬,朱雪心对下人的大闹变本加厉,春草扮的是她的贴身丫鬟熏儿,自然免不了被挑刺儿。 春草虽从前也是丫鬟,但曼娘待他和善,如同姐妹,自然受不了朱雪心的气儿,一边烧水一边抱怨,“怀孕都是假的,谁知道后面的流产是不是假的,等我去告诉杜生,看你还有好日子过。” “你说什么!” 朱雪心进厨房刚好听见这一句,抄起手上的鸡毛掸子就要打人,春草情急之下,用手上垫烧水壶的毛巾,捂住其口鼻,直到完全不能动弹,跑到杜生书房,商量如何毁尸。 “你就为不吃那半年的牢饭,眼睁睁看着女儿你的妻子去死,还帮忙掩藏?”朱老爷仍出手中茶杯,茶水撒了一地,杯子正好砸在杜生的额头上留下一个鸡蛋大小的包。 “不是这样的……岳父大人。”杜生不躲,似乎也不觉得疼,直其身子,好像又觉得没有解释的必要,再次跪坐下去。 “你告诉他了朱雪心假流产的事。”朱雪心假怀孕骗婚杜生本来就气,春草再根据推测来个假流产,气在极短的时间内快速演变成一种需要报复的恨,所以他才会同意帮忙。 见杜生点头,赵响山瘫坐在地,流水泉涌而下,“雪心婚前怀孕是假的,但流产是真的,你们成亲那夜,你喝多了酒,把她当成了曼娘……” 朱雪心成亲之前就说了有孕,杜生自然不可能与她行同房之事,婚后那么短的时间内高调流产,稷苏也以为,是为了捂着假怀孕的事情,顺便再次加固拴住杜生的心,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所以你先以朱雪心的身份借着扔旧衣服将尸体带进厨房,再出来命人抽干太平缸的水,再换回熏儿的脸去取胭脂,回来再去假借去厨房朱雪心放火毁容换脸是吗?” “是,我们的计划天衣无缝,谁料你是个会医的,看出了我在装病,还跑到屋里来试探。”春草对稷苏打破自己完美的计划十分不满。 “错,我即使不帮你把脉,仍然知道你不是真的朱雪心。”稷苏不知道春草是哪里来的自信觉得自己的计划很完美,也许只是因为爱的人参与了自己的过程,幸福感使人麻痹了理智吧。 “你骗人。” “还记得那盒儿胭脂么?”对比激动的春草,显得稷苏无比沉着冷静,“那是盒好胭脂,在家的朱雪心上有香味儿,拿过它甚至可能偷偷试过它的熏儿身上却没有你说奇怪不奇怪?” “你……”春草满脸不可置信。 “没错,我的鼻子很灵。”竟然有人靠闻味儿查案,别说春草,稷苏自己要是听到普通人这样说,也不会信的,但她是鼠族不是普通人。“准确的说,真正怀疑你不是朱雪心的正是那盒儿胭脂,而不是把脉。” “呵呵,恶有恶报,这都是命。”听得这里赵响山大小起来,有一种朱雪心大仇得报的快感。 “肃静。”里宰大人再拍惊堂木,“书生怎么回事?程夫人又是怎么回事,他二人又是怎么回事?” “我累了,不想说,想知道自己查。”春草笑的极为讽刺,一屁股坐在地上,全然不把里宰放在眼里。 堂外听审的群众无一不对其指指点点,辱骂的,抱怨的皆有,春草虽闭着眼,稷苏知道那些话会全数进入她的耳朵,将那颗柔软恶毒的心变得更加坚硬。 以恶制恶,终会成为恶。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