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辰到近水楼台的时候管长寅已经先他一步到了,在二楼安排了雅间,点了羊肉锅子,又要了两坛子竹叶青,只等人齐就上菜。 孟良辰是最后一个到的,屋子里,除了管长寅还有孟昌蔺孟斓,宁长柏兄弟俩个也在,一张桌子算是差不多满了。 桌子上头放着一个铁皮子包起来的小炉子,有汤盆大小。那桌子也与旁的吃饭桌子不一样,放炉子的地方按着炉子大小凹下去一块,等放上锅子高度就正正合适了。 管长寅去外面吩咐了一声很快小二就抬着汤锅进来了。 羊肉汤煮的雪白,放在炭盆上很快就翻滚起来。 便好的羊肉,牛肉,还有牛肚鱼片,豆腐粉条这类的素菜也有,京城外头的庄子上有暖棚,孟良辰八里坡的庄子上也有,所以青菜这些绿叶子还是不缺的。 当然,最好的还是楼里面厨子配的酱,芝麻,花生,香辣的,还有蒜泥什么的十几种,自个儿按着自己的口味来弄。 摆了一大桌子。 孟良辰道:“还是长寅兄心细,这个天吃锅子做舒服不错。” 孟斓道:“川陕一带锅子最出名,没有想到这楼里也做的这般精致。” 宁长清道:“说那么多不如直接开吃呀,我上回来过一回,可是馋了很久了。” 话毕,孟昌蔺笑道:“今日可是堂弟的好日子,以后哥哥们可都要靠堂弟佛照了。” “对呀对呀,表弟,以后哥哥我可就跟你混了。” 孟看了宁长清一眼道:“我觉得,你这话应该跟舅舅去说,只要他同意,我绝对没有二话。” 宁长清脸色一变噤了声,他觉得,如果他告诉他老爹想做锦衣卫,他怕是会见不到明天的太阳的。 “来来来,今儿不醉不归!” 都是一群年轻人,一桌子菜半点没有浪费,吃了个干干净净,两坛酒也没有剩余的,酒足饭饱之后都有了几分醉意。管长寅又道:“时辰尚早 ,不如咱们去后头坐坐。” 宁长柏怵眉,看了孟良辰一眼,却见他一脸的欣然,拒绝的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两位东家请客,花想容自是不敢怠慢,叫了楼里的莺莺和霓裳陪酒,又唤了姑娘抚琴。 这一通喝,直接喝到太阳西落,原本三分醉意倒是成了七分,好在花想容是个有分寸的,寻了前面的宋掌柜安排了马车将几人各自送了回去。 孟良辰回了章华院,连洗漱都没有顾得上,一头栽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 元宝从厨房弄了醒酒汤,可惜等了半天也没有那个胆子给他灌下去。 第二日不上朝,可是要去崇明堂,只可惜孟良辰似乎还没有适应,忘记了自己是官身,一觉睡到天大亮,起来之后头突突的疼。 这就是醉酒的后遗症。 “什么时辰了?” 元宝道:”爷,已经巳时了,可要传膳?” 孟良辰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一巴掌拍在椅子上:“怎么不早点喊爷起来。”话毕,伸手再次揉了揉额头道:“快点,替爷更衣!” 元宝将一早就准备好的衣裳拿出来给他穿上。 锦衣卫特有的黑袍子,只是与别人的不同,他那袍子袖口和衣摆虽然是赤红的,却走着鎏金的云纹。 腰带一束,很有风骨。 头上是鎏金镶着白玉的冕冠,外面罩了一件同色的斗篷,整个人看起来都不一样了。 “爷,您还没有用早饭。” “不吃了,好生呆着,有事情差人去崇明堂寻爷。”话毕,风一样的就出了院子。 说好的辰时,胡世安和郑扬几人已经坐在内堂喝了一个时辰的茶水了。 “不会是不来了吧?”房振司道。 赵括挑眉:“很有可能,据说咱们这位大都督昨日约了朋友去近水楼台庆贺,喝的颇为尽兴。” 郑扬靠在椅子上没有说话,最近京城无事,燕王世子一事交给了三司,锦衣卫闲的很,等等也无妨。 胡世安站了起来,昨日被孟璋折断了的手这会儿已经接上,只是伤筋动骨一百天,此刻用木板和白布固定着,动弹不得。 他冷哼一声道:“我可没有这等闲功夫在此等他。” 话落音,孟良辰一脚便进了门,开口道:“胡指挥使这么忙?这是要去哪?” 房振司和赵括飞快的交换了一个眼神,来了多久了这人,他们竟然没有察觉到。 胡世安冷哼一声,到底没有再动一步。 孟良辰目不斜视的走进内室坐到了主位上,而后才道:“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