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还只是少校级别,这个成果让程致远这个名字第一次出现在了各国军政界大人物的眼里。 然而没有人知道,就在这一次行动里,被各界人士夸奖不停的代表着正义与祖国骄傲的,年仅二十的程致远,已经悄无声息在这个黑帮窝里埋下了自己的暗线。 就像蛰伏在地狱里的夜行生物,只为了某个微小渺茫的可能性,而进入了长久的、甚至可能永远没有尽头的生长与等待中。 好在如今,猎物终于露出了隐约的尾巴。 这头夜行生物,也终于有了可用之处。 · 汉克是这两年岛上新兴的富豪,以卖垃圾起家的亚裔大叔。 他满身的垃圾味儿即使在海里泡了再久也洗不干净,与这垃圾味儿一同远近闻名的,还有他作为酒鬼的尊严。 每天在海盗酒吧拼酒拼得醉生梦死,再晃晃悠悠回到他好不容易挣来的小别墅里面。 然而今天,汉克在从酒吧回去的路上,接到了一个电话。 接起电话的时刻,这个永远活在醉眼朦胧中的老酒鬼,像是突然从酒精构造的无边梦境中清醒过来。 他浑浊的褐色眼睛焕发出明亮锋利的光彩。 然而只是一瞬间,这刀锋般锐利的神色很快又从他的眼睛里消散,重新回归成颓废邋遢的样子。 他慢吞吞的回到了家中,晕乎乎的跟园丁打了个招呼,随后晃进屋里关上了门。 关门的瞬间,汉克耷拉的微驼的背脊,一寸寸舒展打直,逐渐变成了比钢铁更坚硬和笔直的锋利。 他转身四步并两步的大步上楼,行动如同一只矫健的猎豹。 来到卧室,他打开抽屉拿出一个黑色的老款手机,开始一一的打电话。 远处海面波澜起伏,波光粼粼的蓝色蔓延到天边又被镀成融金般华丽的色彩。 在这样的背景中,大叔的嗓音清晰冷漠,是一口纯正的帝国普通话。 就算有人呆在这里,只怕也是一句不懂。 · 电话一一打出。 或许是酒吧里爱耍花腔的酒保,或许是某个呐呐无言的花匠,或许是某个组织里健壮冷面的保镖…… 他们接了通话,在自己的岗位上继续一如既往的工作。 然而只有终于逐渐活泛起来的心脏才明白,他们现在到底有多激动。 这些激烈的心跳声即便汇不成大海,也能成为一条强大的、沸腾的河流。 早在一年前就被放弃的河流,终于再次迎来了它的领头者。 · 回到酒店的时候,沈翩跹没看到程boss也没看到刘秘书。 吃饭前她有些狐疑的在程致远房门前敲了敲,却没能得到任何回应。 “难道还没回来?” 沈翩跹看了一眼走廊上已经黯淡的天光,撇撇嘴道, “天都黑了还在谈什么工作啊?” 少女转了转眼睛,嘟嘟囔囔道, “不会在哪个美人怀里谈应酬吧?” 不远处刚刚出门的严助理见此情景,停下动作抱臂靠在墙上闲闲的看着她,见少女不死心的敲了三次门后才懒洋洋的出声道, “你有这点敲门的时间,剧组的人早就把美食吃光了。” “还是你本来就准备让程总赔你晚餐啊?” 沈翩跹回头看他一眼,收回手拉着脸很快跑下楼去。 严逸这才慢条斯理跟着上了电梯,同时在心底不无恶意的想着。 程总,春宵一刻值千金,您可一定要坚持夜不归宿啊。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