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还是我来殿后吧,” 魁梧的男人看了一眼身后越来越动荡的卷闸门,那些凸出的狰狞人形已经将铁门整个变形,看起来十分可怕。 男人推他一把,风流眉眼染着不耐的笑, “阿文什么时候也这么多废话了?待会儿稳住货架还需要你的力气呢。” 与外貌和体型严重不符的名叫阿文的壮汉无奈的挠了挠头,再次以与体型完全不符的轻盈身手挑出窗台,溜进楼下去了。 “老大,那我们把货架弄出来了啊!” 周二的声音从楼下传来。 男人正要点头,便被少年上前的身影打断。 还没来得及说话,他便看见那未成年轻轻松松跃出了窗户,然后扣着窗框回头来看他身后的少女, “你待会儿踩着货架下来,小心一点。” 凛冬乖乖点头。 少年于是很轻松的溜了下去,男人清晰听到自己那帮手下发出的惊讶嘘声。 “还挺厉害的么,” 他嘟囔了一句便探出窗外喊起来, “开始行动。” 几乎是话音刚落,楼下的窗户边上便慢慢伸出了已经被清空的货架,那些放药品的格子朝下,面对上面的便是平整的货架背面,钢铁的构造应该足以用来支撑人的体重。 宋泊如立刻转头去看凛冬, “你下去……” “你先下!” 她的话没说完便被男人打断了。 身后暴动的碰撞声越来越刺耳,被撞得凹凸不平的卷闸门看起来已经不堪一击。 男人的脸色难得的冷戾起来,他握住宋泊如的手腕,冰冷快速的重复了一遍, “你先下。” 宋泊如愣了一下,随后死死咬住下唇。 是的,无论他们的工作性质必须多么的舍己为人,到了这种时候也终究是亲疏有别的。 少女终究不过是个陌生人,还是个不肯给他们开门的陌生人。 宋泊如不再多说,小心翼翼的翻过窗台,踩住了狭窄的边缘,最后抬头看了一眼男人, “你要搞快点。” 她目光隐晦而迅速的扫过一旁的少女,其中“如果实在来不及就将她抛下”的祈求,只有男人能看得懂。 他没什么表情的扬了扬下巴,握着她的手腕示意她搞快下去。 宋泊如于是开始小心翼翼的朝下探脚,发抖的手腕被男人紧紧握住,越来越往下的移动着。 直到男人松手,她终于成功蹲在了伸在半空的货架背面,开始往里一步一步的挪动。 男人看着她的动静,嘴里还在悠闲的跟身边的少女说话, “你叫什么名字啊小朋友?” “我不是小朋友,” 少女又一次重复声明,脸上却并没有愤怒或者烦恼的神情,随后她回答了这个问题, “我叫凛冬。” 她转头去看男人,彬彬有礼的反问, “你呢?你叫什么名字?” 男人翘起唇笑,他的眉梢眼角似乎总是自带着股吊儿郎当的浪荡味道,即便脸上还沾着血,即便背景如此危险到千钧一发,他看起来也依旧风流到可以让西区红街的所有流莺动心,甘愿做他片叶不沾潇洒走过的花丛。 “我叫叶枯。” 他在越来越亮的晨曦和背后越来越扭曲的卷闸门前回答,嗓音懒散,带着烟草味儿, “叶子的叶,枯萎的枯。”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