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状,白翰辰眉峰高扬,振声斥道:“上跪天,下跪地,中间跪父母,你给我下跪算什么?爷们儿的脸都让你丢光了!起来!” 话音铿锵,掷地有声,论谁听了也想叫声好。付闻歌之前只见过白翰辰傲慢的一面,却不想还有这份透骨的气概,心里稍稍对他有所改观。作为局外人,他不便插话,只能做个观众,静观事态如何发展。 撑着凳子站起身,徐经理抖得整个人都在那打晃。等了好半天,才等来白翰辰的宣判—— “你哥的命,算白家花二十万买了,你,给我卷铺盖滚蛋!” 从包间里出来,付闻歌边走边向白翰辰打听事情的缘由。白翰辰告诉他,去年年底,徐经理说要扩大业务,问总公司申请三十万增置卡车。钱批下去了,结果今年年中白翰宇核账的时候,却发现太原分公司还有大量的租车支出,于是派人去稽查。 稽查的人到了那,要验车库,结果被各种拖延。三天之后终于进了车库了,却发现和入库的车辆品牌根本对不上,看样子全是临时租借来的。事情被报到白翰宇那,白翰宇下令严查,陆续查出徐经理在上海一掷千金、在太原周边置地建宅,养了好几房姨太太的烂事。 徐经理收到消息,眼见自己要面临牢狱之灾,于是赶忙到北平来找人疏通。谁都知道总公司里现在真正管事儿的是二少爷,他求了好些天,才求得白翰辰赏脸与自己吃顿饭。 付闻歌问:“那这二十万,说不要就不要了?” “问过我爸的意思了,他说,自当是买他那异姓兄弟的一条命。”白翰辰的语气并不怎么赞同,“我爸还是老思想,兄弟义气为重,有些事儿,抹不开面儿,不愿被人戳脊梁骨。” 付闻歌听了,也不好发表意见。正所谓在商言商,义气归义气,买卖归买卖,但很多时候,莫不能丁点儿旧情不念。 邱大力见他们从楼梯上下来,赶紧抹抹嘴出门去取车。送主人家来吃请,司机通常都是在楼下单点一桌。付闻歌瞧他刚坐的那桌上堆了七八个盘子,估摸着他这一顿饭得是三斤饺子的量。 两人在门口等,没等到邱大力,眼前却停了辆黑车。那车驶得急,到门口猛踩刹车,扬起好大一片尘土。白翰辰皱眉挥去浮尘,拽着付闻歌往旁边挪开两步。 付闻歌被扬尘迷了眼,顿时睁不开了。白翰辰看他一个劲的揉眼睛,转过身抖了抖胳膊将袖子褪下一截,抬手扳住他的下巴。 闭着眼,付闻歌感觉到下巴被掐住,下意识地想要推开对方,却听到声低沉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