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得如意么? 所有人都说,孟观潮将娇妻宠上了天,其实,真是那么回事么? 两年的悉心照顾不假,让她衣食住行皆是最好的也不假,但他孟观潮给不了妻子的,是朝夕相伴。 动辄就要与重臣彻夜议事,三更半夜回房是常态,宫里闹了些莫名其妙的动静之后,更是连续几日都没回卿云斋。 就这还算好的。何时用兵,太傅要么长期留在兵部值房运筹帷幄,要么就亲自挂帅出征。 她有没有想过,嫁的这个人,要比寻常帝王更繁忙?寻常帝王,总能如常处理朝政,可今上却是个甩手当家的。 她会不会觉得被冷落? 适合她的夫君,该是每日陪着她、哄着她的人,而绝不是动辄掀起家中、庙堂腥风血雨的跋扈男子。 思及此,孟文晖阔步去往东院后园的小练功场。 他知道,这时候,她一定会在那里。 . 正策马驰骋的徐幼微看到侍书扬手示意,便让逐风放缓速度,跑到侍书近前,“什么事?” 侍书道:“大公子要见您,说有特别重要的事禀明。” 徐幼微抚了抚逐风的鬃毛,“让他来。” 侍书称是而去。 逐风溜达了一阵,孟文晖赶到,大步流星地走到她近前。 侍书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侧。 孟文晖对徐幼微行礼,随后看向侍书,温然道:“我只是要告知四夫人一件事,姑娘能否通融一次?” 侍书不理他,望向徐幼微。 逐风纹丝不动地站着,徐幼微也没有下马的意思,和声道:“我倒是想不出,连我的贴身丫鬟都不能听的,是什么事。” 孟文晖听了,望着她笑一笑,“如此,我就直说了。” 徐幼微颔首。 “到近日,我才知晓一件事。”他神色柔和,语声和缓,全无几个月以来在人前的阴郁,“当初,小叔和你的亲事,出了些周折。” 他用的称谓是你,而不是以往的四婶或是您。徐幼微若有所感,心里多了几分冷意。 孟文晖继续道:“徐老夫人请太夫人到家中,委婉地说了有意结亲的事。老人家提及两个人选,一个是小叔,另一个是我。 “太夫人推脱,说长房若是有意,自会请人到徐家说项。孟四子嗣闺秀的亲事,太夫人与四叔到底管不管,想来你也看清楚了。 “此事,着实反复了一段日子。太夫人又去过徐家几次,到最终,是小叔与你定亲。 “而那期间,我毫不知情,若知情,定要请双亲成全,哀求着太夫人答应。” 徐幼微定定地看住他,并不知晓,明眸中的寒意越来越浓,“你若知情?那又怎样? “是我认定了太傅,一心一意要嫁他。此事在徐家不是秘辛。 “孟文晖,你找到我跟前,妇人一般搬弄这种是非,是何居心?要毁我的名节,还是要败坏太夫人和太傅的名誉?” 孟文晖一愣,面上的血色迅速褪去,“你误会我了,我只是要告诉你……” “全无礼数,目无尊长,该领几十军棍?这笔账,我且给你记下。”徐幼微语声清冷,“侍书,让这个人即刻离开,日后不准他再踏入卿云斋半步。”语毕,折起手里的鞭子,轻轻拍了拍逐风的背。 逐风得到示意,转身跑开去。 孟文晖扬声道:“不论这人是不是你选的,或许都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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