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淘气的。”徐幼微笑着搂住它。 “要赔衣服,你说,怎么办吧?”太夫人笑着点了点如意的小鼻子。 如意才不管,呼噜呼噜地挪动着肥肥的小身子,寻找舒适的位置。 . 等着逢氏到来之前,大夫人在房里团团转,嘴里碎碎念:“本就是昏招,偏要说什么韬光养晦,结果怎样?自己仍旧犯浑,娶进门的也是个惹事精……” 逢氏款步走在抄手游廊之中,心里想着,四夫人来找过婆婆,离开之后,婆婆便唤她过来,定是要发落她了。 她犯的错,可是搬弄是非,且是搬弄长辈的是非,是七出罪名之一。 只要四夫人与婆婆提及,要个说法,以婆婆对她出身、门第的嫌弃,定会命令孟文晖休了她。 这正是她要的结果。 她算是看透了,这孟府,只有四房才是女子最好的归宿,长房、二房根本就是火坑。 至于孟文晖对四夫人的心意,她作为他的妻子,很容易便能察觉。 他会在提到四夫人的时候,语气变得柔和,眼神变得柔软而怅惘。 他总会寻找机会接近四夫人。四夫人懒得见他,他便以长兄身份善待四娘,为的只是听四娘无意间提及四夫人的大事小情。 而他这心思,以四老爷那份儿缜密敏锐,想来早已知情。先前她就奇怪,孟观潮为何会把侄子的腿打折,现在,明白了。 孟府的权势,其实是四老爷的权势,她和娘家,一点光都沾不上。 这也罢了,孟文晖这个人,也指望不上。 为娘家,该做的,她都做了。 如今长房、四房的矛盾就要摆到明面上,甚至会闹得满城风雨。她可不认为长房斗得过四老爷。 已然如此,她不设法离开,不是太傻了? 法子并不高明,但是,孟文晖那种人,面对意中人的事,脑子就成了摆设,不犯错才怪。 当然,这会惹得四夫人动怒,但是,聪慧如四夫人,定会看出她是明知故犯,也不屑于没完没了地跟她找补。 她求的,只是离开,守着双亲度日罢了。 思忖间,穿廊过院,到了婆婆房里,她等在厅堂门外。不多时,丫鬟便打帘子请她东次间。 大夫人坐在临窗的大炕上。 逢氏神色如常,屈膝行礼。 大夫人遣了下人,阴着脸,问:“今日,你见过徐家女眷?” “是。”逢氏态度恭敬地回道,“徐家是四夫人的娘家,我想着,应该多走动。” “糊涂。”大夫人气得眼前直冒金星,“送到徐家的帖子,哪一次不是被退回来?眼下徐家是长房当家,你四婶婶的双亲不想与我们走动,这都看不出?” 逢氏沉了片刻,“儿媳愚钝。” “偷偷摸摸地走动也罢了,居然还搬弄四夫人的是非?”大夫人瞧着儿媳妇运气,“谁给你的胆子!?” “娘……”逢氏看住婆婆,“您指的是——” “与四夫人相关的事,你自己心里没数么!?还要我告诉你,到底做了怎样的蠢事么!?”大夫人暗暗磨牙,“怎么会有你这么愚钝的人!?笨死算了!文晖让你做什么,你就不能事先跟我商量商量?自作主张也罢了,怎么什么都跟他说?!别说那是无中生有,就算是真的,长脸么?” 婆婆的确是在疾言厉色地训斥,可是,逢氏却很意外:婆婆的反应,与她想象不符。婆婆已经无意中给她找到了过错的根源——孟文晖。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