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术博物馆里面的画,邢清持以前在美术书里看到过。 他不是太有艺术细胞的人,可当书里的传世名画,出现在自己眼前,邢清持依然颇为触动。 可惜短短十分钟时间,只能让他们大概扫视一遍,根本来不及仔细鉴赏。 从博物馆正门出来,外面出现挂着画作的两面墙,以及一路延伸到顶上的旋转楼梯,便是无数画家心中渴望的圣地,西尔维亚宫展出长廊。 长廊上的画有各种风格,各种内容。 这边工作人员把所有画作大致分为两类,左边墙是风景、静物、动物人物、以及抽象艺术。 而右边那面墙,虽然有各种各样的画风和内容,主题却高度统一—— 爱情。 各种各样的爱情。 缠绵的,炙热的,破碎的,绝望的,寂寞的,永恒的。 难怪大家都说,西尔维亚宫,让你看到爱情所有的模样。 他们边走边看,脚步不由得越来越慢。 两个人仔细审视着每一幅画,试图从画面本身,读懂它隐藏于背后的故事。 “这两个人分手了。”邢清持小声跟蒲笙说。 “欸?”蒲笙盯着画中,抱在一起的两个人瞧了瞧,不解的问,“可他们很亲密啊。” “但他们在挣扎着分开,手里的玫瑰也枯萎了。”邢清持给他解释,“这是一对还喜欢彼此,却不得不分开的情侣。” “好复杂啊。”蒲笙无法理解那么复杂的情感,他指了指自己面前的画,“这一副呢?他们看起来像两个不认识的陌生人。” 画面中央是一个长椅,一男一女背靠背坐在那里,目光望着不同的方向,仿佛根本不认识似的。 蒲笙觉得,这只是很普通的等车、或者公园休息的场景。 “他们认识,只是装不认识。大概是一对爱玩的夫妻,心血来潮想试试假装陌生人的游戏。”邢清持说着,给他分析道,“你看这个男人,口袋里露出一只手套,另一只在女人的手上。还有他手边的购物袋和包包,应该都是自己妻子的。他们虽然背靠背,但手却离得很近,说不定下一秒就会牵在一起。” “哦,原来如此。”蒲笙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又好奇的问,“装不认识很好玩吗?” “这个问题,你应该问问自己。”邢清持斜了他一眼,“装不认识好玩吗?你总是什么事都不告诉我。” 很显然,小气吧啦的邢清持还在介意学长和替身这两件事。 他们明明有过许多交集,但蒲笙上节目时,却装作一副跟自己不熟的样子。 “因为…”蒲笙张了张嘴。 “是、是。”邢清持猜出他要说什么,挫败的小声说,“没必要,我明白的。” “本来就是啊。”蒲笙小朋友一脸无辜。 “你…”邢清持无奈的叹了口气。 毕竟男朋友这么可爱,他做什么都是对的。 邢清持:“咱们继续看吧。” 画展长廊曾经一度是世界上最长的走廊。西尔维亚宫的楼梯从地下一路盘旋到屋顶,两边挂了几百幅字画。 邢清持跟蒲笙走到楼梯顶端,发现最顶上还有一副画,安安静静躺在玻璃柜中,待遇比其他画作隆重。 本以为又是什么传世名画,结果他瞧见画框底下的日期,成稿居然是三年前完成的。 这幅画主题叫《笼》,画的正中央是一大笼子,里面有一只漂亮精巧的鸟儿,收敛翅膀呆在里面。 而在笼子上方,飞着几只普普通通的鸟儿,叽叽喳喳围观这只鸟儿。 其中一只自由的小鸟,还用扑棱着翅膀飞到笼子门口,想用自己的鸟喙啄开笼子的门闩。 邢清持盯着那副画瞧了会,不知为何,一下子就想到了蒲笙。 “这幅画真好看。”邢清持简单给出评价,转过去问旁边解说员,“我可以把它买下来吗?”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