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便是郑归要的效果。 孤立无援。 江寒也明白了,从一开始,他对郑归提出的条件就注定不可能成功。 不想让太子继位的,在整个江家,恐怕只有他。 尽管他此时手握江家至高权力,也依旧无可奈何。 屋子里阴暗,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江寒闭目沉思,眉头紧皱。 沉重的吐气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明显。 他给过齐王机会了,可是照目前的情况来说,已经是回天乏术了,没有再重来的机会了。 软肋太多,不够谨慎,弱点偏偏又如此致命。 真不知该感慨郑归手段无情,还是该感慨宁鸿奕天生没有帝王命? 江寒睁开眼睛,或许他从一开始真的看错人了。 他赌气般地将杯子给摔了。 快马加鞭,抵达文安公府。 若是往常,江昭会在书房里看书,不过今日,他在花园里慢走。 “叔叔。” 江寒恭敬行礼。 江昭摆摆手,“江寒来了?这个时候,你忽然来找我,看来事情还不小吗?” 江寒随在他身后,“我来找叔叔,为的是什么?想必叔叔心中是知道的。” 江昭微微一笑,折了一只梅花,递与江寒,“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利益,什么都可以忍。叔叔知道,当年太子供认你藏身之处,害你命悬一线,你怀恨在心。但是你要为长远想想,立了太子,他有权吗?今非昔比,你已不是当年那个江家世子了,而是罗蝉司的指挥使,力挽狂澜,救江家于倾颓之时的英雄。到时候,大权还是落在了你的手上。” 腊梅色彩明丽,香气袭人。 江寒低头看着花,“我是气齐王没用,看来还是我高估他了,原以为能把他推到秦王那个高度的。” “这场赌约,他赢了。” 江昭似笑非笑,“后生可畏啊,郑国的七殿下,好本事。都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今日我算是见识到了。明明是郑国的人,却偏偏对宁国如此了解。”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 江寒眯了眯眼睛,“他从很久之前就打宁国的主意了,又是自小长于宁国的,能死里逃生,还建立了自己的罗网,手段焉能不厉害?” “受制于人,”江昭看向江寒。 “感觉如何啊?” 江寒沉默片刻,“可是叔叔,江家要起来,只能受制于人,否则就是一条必死无疑的不归路。当初是郑归主动找我,我们别无他法。说起罗蝉司,人人畏惧,可是叔叔您又不是不知道,那罗蝉司内部被秘密安插了多少郑归的人……” 江昭若有所思,“你已经成长了,借用郑归的势得到了如今的地位。不过你没有到一定的高度,依旧被郑归的阴影笼罩着。没有关系,你要相信自己,相信江家,总有一天可以实现你真正想要的,解开一切束缚。” 他的语声轻缓,带有诱导性。 江寒静默不语,意味深长地看着江昭。 江昭笑了一声,“江寒,你曾是泰安侯府世子,如今是罗蝉司的指挥使,深受陛下宠爱。若你是齐王那种人,郑归又为何对你百般顾忌?又是安插人手,又是秘密间谍的。” “叔叔何意?” 江寒皱眉。 江昭叹了一声,“很显然你不是齐王那种没有脑子的人,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