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白,黎明渐渐来临。 转眼间,一夜过去了,冬霜打在蔫蔫的叶子上,青石板上都是潮湿的露气,森林中大雾弥漫,隐隐约约只看得见一片墨绿。 以往这个时候,百鸟倾巢而出,叽叽喳喳,甚是热闹。 但是此时,却寂静无声,甚至都风声都不闻。 仰头再看,只见天色竟变暗了。 看样子天气不是很好,好像要下雨。 秉烛话谈结束了,连牧身负的最重要的任务也就完成了,接下来他要离开这儿,去寻找关中适宜居住的山野之地。 临行之前,连牧只是瞥了一眼天空,就说了这话,“瞧这天,三个时辰内,必有一场大暴雨,而且一旦冬雨来临,必要连绵数日。” 宁鸿轩有几分兴致,“先生怎么知道?” “在郑国的京城,街边的混混是要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更何况我也本是草野之人,山水相依。” 连牧笑了笑,跨马而立,勒住缰绳,“秦王殿下,我们后会有期了。” 他手下微动,宁鸿轩眼疾手快,轻飘飘便接住了那枚令牌一般的东西。 令牌上没有字,只有纷繁复杂的纹路,看着像是层层叠叠的花丛,又像是一片混乱的怪景。 “凭此令羽,可与三皇子确认身份。” 连牧见宁鸿轩看着那令牌,若有所思,又意味深长地补充了一句,“秦王殿下放心,这令羽上的画没有什么特殊含义,上面也并无含光羽和红药这样的东西。我们是真心诚意地要求合作的,自然不会搞这些手脚。” 宁鸿轩笑了笑,将令牌收下,“含光羽一物,让我着实见识了贵人的诚意,当然不会再怀疑。不过我还有一个问题,先生既要离开,那么我要如何和我的盟友联系呢?” “告知赵凛就是了。还是那句话,以此令牌。” 连牧说完这句话,又嘱托了宁鸿轩关于此令牌几句,然后便策马离开了。 宁鸿轩看着马车溅起泥泞,很快就消失在了眼前,仿佛被浓重的大雾吞食了一般,再也看不见任何的踪迹。 苏清韵和宁鸿轩他们之后也不敢逗留此处,匆匆驾马离开了。 顾采娉和顾临风关起门,将屋子里收拾干净,小二和杂役等也都已经干活了,他们都是宁鸿轩的人,受过专业训练,知道什么事该问什么事不该问。 对方没有告诉他们,他们自然也不会多嘴。 收拾完之后,开门迎客,虽然今天的天气也不会给他们带来多少客人。 顾采娉在外面看着场子,顾临风照例去地下室给南宫曙送吃的。 地下室一片昏暗,只有微微的灯光。 地下干燥又闷,不透气,顾临风一下来就感觉到一种压抑的情绪。 他缓缓吐息,坚定着脚步往下走。 走进方看见,南宫曙的眼睛是极亮的。 “都听见了?” 顾临风将盘子放下,拿下米粥碗和筷子。 南宫曙“嗯”了一声,“原来是含光羽,我们可是抓住了江家的一个重大把柄!罗蝉司是皇帝的直属机构,所属制服、令牌、佩剑等都应该是统一的。而其中,令牌是罗蝉司最重要的,不仅象征着罗蝉司的身份,还象征着皇帝赋予其不对任何人俯首称臣的权力与殊荣。而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