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在来的路上这件事,苏子衿倒是不觉惊讶。 “好,”司言闻言,点了点头,道:“我已经让落风去打听了,想来最迟明日便可以知道他们的具体位置与路线。” “对了,阿言。”忽然想起什么,苏子衿便又道:“爹和娘亲都来了烟京,那战王府可是有人守着?” “你不必担忧。”司言清冷的俊颜一如既往的沉静,回道:“岳父岳母让苏宁留在府中守着,一应权利,已是稍稍交代了去。” 说着,司言便率先起身,大掌落到苏子衿的脑袋上,轻轻抚了抚,才继续道:“我先去沐浴一番,你若是饿了,便先用膳,不必等我。” “我不饿。”苏子衿摇了摇头,轻笑道:“等你一起用膳。” 苏子衿和司言在一起,其实没有什么浪漫不浪漫的,而她本身已然不是小姑娘,那种年轻时候兴冲冲的感觉,也渐渐淡了去。反而两人这般脉脉温情的相处方式,让苏子衿深觉舒适,平静却不孤寂。 这大抵便是她最喜欢的一种生活,在厌倦了硝烟与仇恨之后,一种截然不同的态度。 “好。”司言颔首,淡淡道:“我很快回来。” 说着,他便径直走了出去。 只是,司言方离去,就见青茗急匆匆的跑了进来。 “怎么了?”苏子衿微微挑眼,问道:“何事这般焦急?” 青茗虽性子跳脱,却不是容易这般慌慌张张的人,所以一瞧见她这般,苏子衿便不由有不安的感觉涌上心头。 青茗闻言,却是摇了摇头,紧张道:“主子,若水姑娘出事了!” “什么!”苏子衿惊的站了起来,上前一步,问道:“若水怎么了?” 前两日若水昏倒,第二日苏子衿便邀她上门,两人大抵呆了一整天,第三日原本苏子衿也是让若水前来,可若水却说要适当陪一陪钟离,便拒绝了苏子衿。 苏子衿知道若水对钟离虽瞧着没有什么感情,但骨子里到底还是依赖着钟离的,故而便也没有勉强。 心中牵挂着若水的事情,苏子衿今儿个一早便是让青茗去探探情况,只是,她怎么也没有料到……竟是这样的情况。 “主子,若水姑娘昨日便病倒了……不对,应当说前日!”青茗顾不得喘气,只满脸的慌乱,继续道:“我得知她前日从咱们这儿回去,便已然有些不适,一直到今日,完全下不了床了!” 青茗是在屋檐上见过那样的一幕的,若水躺在榻上,脸色苍白的可怕,就像……油尽灯枯一般,那模样委实太过惊人,以至于青茗来不及去问,便匆匆跑了回来。 “备马!”苏子衿沉下脸来,压下心头的那抹颤栗,道:“去丞相府!” “是,主子!”青烟在一旁,不敢迟疑。 她们都知道,若水在苏子衿心中,到底有多么重要! …… …… 烟京街头,有女子素衣白裙,策马疾驰。 她一路横冲直撞,却丝毫没有撞到任何人,只很快便朝着一个方向而去。身后跟着一群人,皆是个个面容严肃,看的沿街的百姓愣愣不知所措,有些人竟是回忆起当年少年将军容青,记忆中她红衣张扬,也常这般策马奔腾! 直到抵达右相府邸,她才停下骏马,不待众人说话,她便是一个翻身,径直下了骏马,因着太过着急的缘故,她的脸色一时间很是苍白。 “主子,您慢点!”青烟跟在后头,不由急道:“莫要还没瞧见若水姑娘,您就自个病倒了!” 这策马的女子,不是别人,正是苏子衿。 因着马车太过温吞的缘故,她便令人牵了骏马,直接骑马而来。好在现下这事儿出的突然,楼霄等人也没有机会动什么手脚。 青烟和青茗如此想着,苏子衿那头却是没有回复,她很快敲开了右相府的大门,不待里头管事问话,便立即走了进去。 那管事见来人是长宁王世子妃,顿时便是不敢阻拦,只在一旁急急躁躁,不知苏子衿所为何事。 一直到苏子衿来到若水的院落前,那管事才恍然大悟。 老脸一皱,那管事便劝道:“世子妃,若水姑娘现下生着病,不方便见任何人。” 自打昨日若水病症显露出来,钟离便极为焦心,他几乎将整个皇宫的御医都请了一遍,若水的病却还是没有任何起色。于是,钟离大手一挥,便下了死命令,无论谁来探望,都统统拒绝! 如此一来,管事才这般为难,生怕被钟离知道,自己少不得要挨罚。 只是,现下的苏子衿哪里还管的了这么多?尤其是瞧着若水屋外守卫森严的模样,她心中更是‘咯噔’一声,有恐惧的情绪,蓦然爬上心头。 “本世子妃今日必须见到若水!”苏子衿淡淡抿唇,脸上的笑意顿时消失的无影无踪。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