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么样的神人?凡人能够想得到的,难道他会悟不出来?他当然参得透其中的深意。然而,“老爹”虽然也常常心有疑窦,但他活得却并不慌乱。全只因,他心安有出处,神定有万全。“老爹”在平时有想法,遇事时有主张,对未来更是有打算。原来,他在等待降旨的同时,可是一刻也没闲着。他早已将自己的今生后路全都安排得周周全全妥妥善善! “老爹” 先是将榨干了骨髓的荀循转让给了性高气傲的“白头雕”,以便让中情局的颠覆计划得以苟延;接着,他用一张存储了中国新型航母设计方案的磁碟安抚了远东特课,这将不致如枭鸟一般喂不熟的倭人轻易翻脸;而后,他又将有劫女之仇的栗原送给了几近疯狂的荀循,从而满足了“刀币”的复仇心愿;最后,他将自己的全部家底和盘托出,无偿交给了深藏不露的“陈菊”,作为自己归隐返乡的买路钱。 啊!一切都考虑的极其周全,就连这出走的路线,都是他通过自己在“四扇屏”中的好友,绰号“梅屏”的展放一手安排妥当的。如此,就算世事难料瞬息万变,但是早有准备的“老爹”却总是能够远离危险。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筹划之后,这条归隐之路无论如何都不能受到干扰,它必须时时刻刻都控制在“老爹”的手掌之间。 正是因为有了如此充分的准备,再加上多年积攒下来的自信,“老爹”这才有了目空一切的资本,学识加上能力,意识加上经历,从来都是评判实力的普适标准。以“老爹”这样的资历仍旧留在谍战的第一线,数来数去也找不见第二个人。所以,“老爹”当仁不让的享有世谍独尊,也难怪他想到这里的时候,竟会忍不住暗自的笑了起来: 《春绿》啊!呵呵!呵呵呵… 这笑声虽轻却也震撼人心,甚至连盆栽的绿植都险些被他的情绪所感染,但见笑声起处树影婆娑,而牵动起这一波摇曳的竟然是一株海棠树。它处在沿河而栽的绿化带当中,长得既算不上粗壮茂盛,也不算上高大挺拔,但它的树影相对于其他的树要来却要更大一些,显然是有更多的内容藏在树后。 “老爹”面对着美景正想得心猿意马,他全然没有理会到,周围的环境正因为自己的到来而发生着变化。他让自己在夜风当中稍站了一会儿, 既是赏景也是歇乏,更主要的还是因为他正深陷在对未来的憧憬当中,一时不能自拔。 绿植装点的堤岸被婆娑的树影遮掩着,河边的景深因而被拉伸了好远,感觉近在咫尺的河畔,此刻却像是一张宽幅的写真照片,苍白而简单的呈现在了幕前,让他始终摸不着,却只是看得见。于是,难免不生出一种望梅止渴又画饼充饥的感觉来。“老爹”很自然的察觉到了这一点,但他不愿意接受这显而易见的偏见。其实,对于一个残疾人来说,这就是一种有意的为难。然而“老爹”却很豁达的接纳了,他不顾自己走得步履蹒跚,只是记起了那句已经被说烂了的笺言: “望山真是能跑死马的呀!呵呵…” “老爹”揩了揩脖颈上面的汗,把惬意的心情与疲乏的感官做了一下调换。这是个明智的选择,的确,他真的该歇一歇了,五十多公里的路程,他竟然一口气徒步走了下来,漫说是个残疾,就算他生有两条好腿,单就他这把年纪来说,连续赶这么远的路,再怎么说也是一种挑战。但是,“老爹”却并不在乎,大约是因为心情好的缘故,所以,不管是真腿还是假腿,都像是加满了油的机器,充满了持久的耐力,他竟然气不短心不虚,并且还有余力给自己逗一逗趣,连“老爹”自己都觉得新奇,于是,他暗自叹道: 哦,这也该算是个传奇啦! 面对着这般美景“老爹”显得兴致颇浓,他朝前看了看,见五颜六色的地埋雾灯,正发出迷蒙的光芒,闪烁在清朗的夜色里,显得既亮艳又清爽;再回过头去望一望,但见仅露出一角的青砖红瓦的屋顶,好似渐渐远去的石舫蓬,已然变得既黯淡又昏黄。“老爹”一时觉得迷惘,不知是在送别过往,还是已经身在船上。 但是,“老爹”很快便从混沌当中清醒了过来,他意识到自己已在不知不觉间,离开城区很远了,而他即将进入的这片堤岸,正是预先约定好的接头地点,那是一片曲径通幽的河畔带状公园。 “老爹”一路畅想着走到现在,他被两岸恍如梦境一般的景色引领着,思绪竟然变得有些沉迷了,如果不是河道弯转遮住了视线,他或许就会这么一直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