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空中坦克”返身杀了回来。阿瑟的眼前立时闪现出那怪物狰狞的模样来,藏在他心底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的破灭了。原来,他始终都期待着沙丘另一侧的抵抗战士能够发现他们,或者,至少会得到那个中国向导的求救信号。但是,只要“雌鹿”一到,凡是被它发现的活物一个也别想跑掉。 哦!阿瑟像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重新趴在了地上,他发现, 原来豪言壮语的标榜,以及想当英雄的渴望,都不足以撑起他面对死亡时的胸膛。阿瑟此刻深感绝望,但是,中情局特训教官的忠告又在耳畔回响起来,更大的恐惧让他不寒而栗。他一时拿不定主意,只有不停的自问着:现在该…怎么办呢? “雌鹿”的飞行速度是同类武装直升机当中首屈一指的,这一点绝非诳言,就在眨眼之间“鹰眼”已能看见它那丑陋的身影了,不由得他的精神为之一振,夹在腋下的ak47因此被他抓得更紧了。阿瑟自我宽慰的想,不必自责了,现在能当英雄的时机已经错过去了,还是好好的珍惜生命吧!不过,幸亏身边有这个家伙,就算米24上的武器再凶猛,它也不会对着自己人下手吧! 如此,也算逃过一劫,再怎么说做俘虏也比烤成糊家雀儿要好很多嘛! 此刻,“雌鹿”已经越来越近了,空气中发出的爆裂之音重压着耳鼓,仿佛有两支鼓槌在大力的敲击着耳膜。那声音低沉而缓慢,节奏模糊且混浊,就好像铁匠铺里敲打马掌的声音。阿瑟和身后的两名军士都不约而同的随着轰鸣声颤抖起来,听惯了阿帕奇那如瓦格纳交响乐般的美妙引擎声,对于“北极熊”的“粗鲁”他们真的是难以接受。他们习惯了对“傻大笨粗”的嘲弄,而今面对“雌鹿”的时候方才发觉,武器还是粗犷一些的好,至少它可以起到震慑敌胆的作用。 阿瑟闭上眼睛开始祈祷,从未上过战场他的承受着恐惧的重压,他听得见沙丘另一侧的惊呼声,也能感受得到抵抗战士慌乱奔跑的脚步声,但他唯独听不到自己的心跳。他觉得非常憋气,有一种就要窒息的感觉,好像空气稀薄得已如世界屋脊一般,这让他记起了随父亲登上比利牛斯山顶峰时的感觉,有一度他觉的自己的脚下就是那道险峰的绝壁悬崖。 突突突… 阿瑟听到了火箭弹发射出巢时的声音,那声音的频率很低锐度很软,不如机炮声来的嘹亮,更不及枪声响得悦耳。但是,它的尾焰在飞行过程中发出的啸音却极度残忍,像有无数条毒蛇拼命地往耳朵里钻。阿瑟浑身的汗毛都已乍起根根直立着,这是阿瑟难以启齿的时刻,他担心再这样下去,自己会不会小便失禁。 嗖嗖嗖… 就像是故意在跟阿瑟开玩笑,火箭弹滞空的时间竟比他的想象还要长,它们一排一排拖着火焰扑向地面,就好像漫不经心的农夫在播种耕田。的确,这种早已为美军所不齿的粗糙玩意儿确实飞得比较慢,但是,自从第一批火箭弹落地的那一刻起,便不会再有人嘲笑它的慢条斯理了,一片片的火海在“种子”落地的时候繁衍开来,它们迅速的连成了一片... 轰轰轰... 阿瑟强烈的感受到了大地的震颤,那是tnt炸药爆炸开来时的效果,随着一排接一排的流火破空而来,瞬间已将荒丘野岭打成了一片火海,急剧升腾而起的烈焰耗尽了空气中的氧份,将周围一切可燃的物质都转换成了气化状态,空气之中弥漫着焦糊的气味,连好几公里之外都能闻得见,这一刻,这个地方就是地狱。 但是,就是在这一刻,阿瑟的恐惧感突然消失了。他觉得死亡不过是这么的简单,地狱与人间也无非是出了这道门再进那道门,阿瑟忽然很想尝试一番,他想:如果要我选择的话,我宁愿… 仿佛是心有灵犀,也可以算作是心有同感。几乎是在阿瑟想要做出抉择的同一时刻,趴在他身后的那两名军士已然做出了反应。他们几乎跟阿瑟想的是完全一致,只是删去了阿瑟舍身取义的这一环,由此,才催生出了中情局新生一代的标杆。 但是,这在当时看来绝非如此,阿瑟觉得自己简直就是个怂包软蛋,应该送交军事法庭予以审判。因为是他的命令,才阻止了两名骁勇善战的军士在形势尚好的时候出手,也是他的命令,三人小组甘心做了只有一个苏联军人的俘虏,而随后的混乱中,他却没有下达过任何一个反击的命令,竟使两名英勇的军士壮烈殉国。这足以判他“临敌怯战”的罪名,而他的锦绣前程也就会提前抵达终点。 可是阿瑟没这么傻,事后的陈述被他巧妙的篡改了,他由此成了阿富汗人民和美国民众心中的英雄。现场的两名军士都死了,因此,他说什么都是真的,几乎没人可以揭穿。但是,有一个人,阿瑟一直都很忌惮,他几乎成了阿瑟的梦寐魔咒,由于这个人,阿瑟止住了他的星运之路,成了一名默默无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