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手打出了一个响指,负责看守安全屋的那名年轻特工刚刚把烟点着,他闻声收了火机抬起头来,就见为首的特工瞥了眼自己脚下的水桶,用一种恶毒而阴险的强调说道: “现在,该给他洗洗啦!” 年轻特工木然的点了点头,他把烟叼在嘴上,然后弯下腰拎起水桶走了过去。他远远的就站住了脚,把水桶重重的放在了地板上,又把毛巾丢给了为首的那名特工。那人接了毛巾随手缠在自己刚刚施过重拳的手上,立时,殷虹的血色浸透了雪白的毛巾。 为首的这名特工用另一只手衔过年轻特工嘴角上的烟,放到自己的嘴上深吸了一口之后,他把烟从鼻孔里慢慢的放出来。同时慢吞吞的说道:“好啦!没你的事啦!”年轻特工如释重负般的点了点头,急忙转身走出了房门。 他在门旁的走廊里靠墙站下,侧耳朝着房门里听了听,这时,房间里开始传出稀里哗啦的水声。他的两手躁动的在裤子上来回的搓着,像是要擦净粘在手上的血渍一样。隐隐的,他仍能嗅到残留在鼻腔里的血腥味,那气味刺激了他的气管,让他猛然觉出一种痉挛般的憋闷,一时间呼吸不畅起来。咳咳… 他咳得很厉害,好像要把黏在肺里的血腥咳出来。但是,不等年轻特工把咳声止住,就听见哐当一声,房门猛的打开,紧接着,扑通一声,水桶被大力的丢了出来。随即便是为首的那名特工暴跳如雷的喊叫声: “水!他妈的!这个该死的混蛋!还真费了不少水啊!快一点,水!” 年轻特工闻声猛一激灵,咳嗽意外的被惊吓止住了,他顾不得多想,连忙跑过去拎起水桶,急急的朝着卫生间走去,这时,他听见了一阵撕心裂肺般的咳嗽声从房间里传来,他知道那是掀开捂在口鼻上的湿毛巾之后,被吸进肺腔里的水随着呼吸一起释放出来时引起的,他忍不住嘟囔道:哦,这家伙还真行,那几乎是一整桶水啊! 他的眼前浮现出第一次见识这种“水刑”时的情景,那一次的经历是他永生难忘的印象,直到现在他还时常会在恶梦里憋醒。哦,厚厚的毛巾捂住嘴脸,水连续不断的浇在上面,连一口气的空隙也不给你留下,直到你一次次的把水吸进肺里,以换取游丝般的喘息瞬间… 他把水桶丢在了房门口,然后匆匆的转头躲到了稍远一点的地方,他一边掏出烟盒火机来一边想:希望这个过程不要持续太久,最好能在一支烟的时间内搞定。哦,你这个家伙赶紧屈服吧!可千万可别毁了整个晚上啊! 他暗自祈祷着点燃了香烟,接着,便又听见了房间里传出来滴沥的水声,夹杂着的还有被湿毛巾捂住口鼻时发出的接近窒息的挣扎声。 哗…喔… 他拼命的吸进一口烟,仿佛接受“水刑”拷问的是他本人一样,辛辣的烟草刺激了他的气管,他忍不住又咳嗽了起来。咳咳… “说!是谁告诉了你这个地点的?嗯?还是不说?喂!再来一桶水!” 守卫安全屋的特工再一次从卫生间里出来,他放下水桶后继续靠在走廊的墙壁上,接着燃起了香烟。这是他的第三支香烟,而他送到那房间里的也已经是第三桶水了,这时候吸到他嘴里的烟不仅无滋无味,并且也不再呛了。他麻木的心里反复的嘟囔着: 哦,妈的!可别再要第四桶水了,如果这个哈马斯的“复仇者”迪西.海辛还不肯说的话,干脆一次憋死他算了,对付一个臭名昭著的“第十一戮”杀手,你还能期望什么呢? 可就在这个时后,他意外的听见了一个垂死者的声音飘然从那房间里传来,那声音虽然模糊却也能够听得清清楚楚: “知情人,我…只知道…他被称作是…知情人。” 马里兰州 米德堡 国家安全局nsa总部 “学者”埃德蒙.兰斯慢慢的放下手里的电话,耳边反复回响着一个陌生的名字,“知情人”。哦,好形象的代号啊,这个家伙…他的确知道的够多的!埃德蒙的脑海当中在第一时间里便把一个人的形象与这个代号重叠在了一起,他禁不住怦然心动的想道:难怪他知道的这么多呢!他就是专门干这行的嘛!全世界都在他的监控之下,只怕是…连各个国家元首的私房话都瞒不住他呀!可是这会儿…他怎么就是抓不住094的尾巴呢?莫非… “学者”不露声色的收起了电话,静静的坐在远处,他把目光冷冷的投向了房间另一头的比肖普.杜冈,此刻,这个nsa负责全球监控项目的主管正在对着电话窃窃私语。 就在刚才,在他管辖下的一颗电子侦察卫星遭到了未知航天器的攻击,那颗橄榄球型的间谍卫星被一个钻石形状的攻击型卫星涂了鸦,已经完全丧失了侦察的功能。而这颗“橄榄球”刚好就位于关岛附近的海域上空,埃德蒙匆匆赶到nsa的目的,就是想借助它来找出中国战略导弹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