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明珠拉着她的手,不耐烦地道:“走啊,磨磨蹭蹭做什么?” 他继续拉她,阿秀便身不由己地跟着魏明珠往前走。 一共七排位置,前面六排东西两侧分别摆了一张四人位的雅桌,最后一排摆了三张雅桌,构成一个“凵”字布局,中间留出一片宽敞的空地,稍后供展示华服的侍女走动。 显国公府的雅桌位于第二排右边,前面第一排的位置是薛氏娘家宁国公府的,后面才是宜春侯府的雅桌。 魏明珠直接拉着阿秀坐在了显国公府的雅桌上。 阿秀坐下后才发现桌子上金色小匾额上的字。 魏渺身后的三位闺秀脸色大变。 宜春侯夫人面露微笑,带着宋清雅先坐到了宜春侯府的雅桌上,悠哉悠哉看戏。 身穿鹅黄长裙的女子轻轻地拉了拉魏渺的胳膊。 魏渺低声安抚她不必着急,然后走到阿秀面前,为难地道:“大嫂,因为您先答应了宋家舅母,我才邀请了三位姐妹,现在您这样坐,我怎么向她们说呢?”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既告诉众人为何阿秀、魏明珠不该坐在这里,又告诉了三位姐妹,错在阿秀,不在她身上。 阿秀也觉得自己是应宜春侯夫人之邀来的,确实该坐到后面去。 但魏明珠拽住了她的胳膊,还恶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阿秀就稳坐不动了。 虽然魏渺说的有道理,她也愿意遵守这个道理,可魏明珠就想坐在这个位置,她此时与魏明珠唱反调,回府后恐怕再难与魏明珠和谐相处。 这大厅里的人阿秀几乎都不认识,那些人喜欢她厌恶她都不重要,魏明珠才是最重要的。 她乖乖听话,魏明珠抬起头,趾高气扬地对魏渺道:“我们只答应舅婆会来,并没有说要陪舅婆坐一桌。你真是的,邀请别人之前也不问清楚,现在弄成这样,知道的相信你是好心办了错事,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要故意羞辱她们呢!” 小男孩的声音又脆又亮,传遍了大厅每个角落。 平时与魏渺交好的闺秀们都恼这个私生子仗着魏澜的宠爱欺负人,但与魏渺不对付的闺秀却都轻笑起来,津津有味地看魏渺的笑话。 魏渺才十二岁,学薛氏的心机还没有学到炉火纯青,当众被魏明珠打脸,魏渺便要辩论回去。 但有人并不想她当众丢脸。 前排的雅桌旁坐着宁国公府的女眷。魏渺的嫡外祖母宁国公夫人进宫陪薛太后礼佛去了,今日过来的是魏渺的嫡舅母宁国公世子夫人。 作为薛太后的娘家,宁国公府比京城任何一家都注重颜面。 虽然魏渺是魏家女,但她的母亲薛氏是宁国公府的姑娘,魏渺丢人现眼说明薛氏不会教女儿,薛氏不会教,说明宁国公府不会教,所以宁国公世子夫人不能坐视魏渺出丑而不管。 “这点小事也值得你们计较,既然你大嫂坐了这里,你们小辈去坐后面就是。” 宁国公世子夫人淡笑着道,眼中却藏着警告。 魏渺终于意识到自己差点被魏明珠当成猴子耍了! 她咬牙瞪了魏明珠一眼,然后带着三位姐妹中的两位走到宜春侯夫人面前,有些委屈地道:“舅母,您帮帮我吧?” 说来可笑,宁国公世子夫人、宜春侯夫人都是魏渺的舅母,但因为薛氏是宁国公的小妾所生,后又嫁进魏家做了续弦,只是魏澜的继母,魏渺与魏澜同父异母,导致此刻魏渺叫哪位舅母都叫的心虚。 依宋清雅的意思,母亲就该不答应,让魏渺被迫赶走两位姐妹,里外不是人。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