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六号、七号和八号之间,都有周转需求。”杨戈指着图纸,越看越觉得难办,“还有这库房,和外头的主干道红绿灯口很近,将来隐患也不小。” 头顶上蝉鸣愈发激烈,树下面仨男人盯着图纸,埋头苦思。 不多一会儿,吴涛发觉自己连裤子都要汗湿的时候,干脆站起来,想要把这问题留到以后研究。不料吴炳华忽然来了句,“你们看这样子行不行?” 说着,从耳后摸出一根拇指粗的木工铅笔,在图纸上比比划划道:“从五号厂房东侧开个侧门,直接连接六号西侧中门……” 这一通比划,顿时让杨戈眼前一亮,激动的一拍吴炳华的肩膀道,“老吴真有你的!” 吴炳华本人倒是没觉着有什么。 倒是吴涛看着这一幕,不由脸上一抽,有些哭笑不得。 俩大男人蹲在地上,对着图纸一通点点画画,嗓门是越讲越大,这是谈得很投机的迹象。 以至于树上的知了,都不敢吱声了。 吴涛站在树边,正数着树干上的知了壳,冷不防俩人齐齐问道:“老板,你看这方案行不行?” “你俩觉得行就行,这些个我不关心。”吴涛挥挥手道。 身上都汗湿了,再蹲下来,那黏糊糊的感觉也实在是难受。 吴涛都想打道回府了,架不住俩人饶有兴致地还要逛。这一圈走下来,四十多分钟过去了,身上衣服全都汗湿透了,吴涛也已经放弃治疗了。 回到工棚的时候,吴炳华努了努嘴,“走我那儿凉快凉快?” 吴涛哪能说不去?倒是杨戈一指小车道:“老板,我先回车上等你了。” 跟着自家老子,走回工棚,顶头第一间就是吴炳华的办公室兼宿舍了。 旁边几间宿舍的工友大都睡了,吴涛瞥了一眼,只看到赵金怀靠在门前,脚上裹了一圈的纱布。 赵金怀是自家老子的徒弟,按辈份,吴涛叫他一声赵大哥。 “赵大哥脚怎么了?” 吴炳华闷闷地一哼,赵金怀自己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脑袋道:“是我自己不小心,在工地上扎着了。” “好好养着,注意别发炎了。”吴涛叮嘱了一句,便跟着自家老子进了屋。 吴炳华吧嗒一声开了台扇,风是有了,可实际上没凉快多少,因为全都是热风。 端起自己用的搪瓷缸子,倒了满满一杯水递给儿子道:“这次出国那么久,挣了几个钱?连电话都不知道打……” 有点责备的意思了。 吴涛嘿嘿一笑,“在曼谷确实有些忙,挣得不多,几个亿吧。” 听到这里,吴炳华黝黑的脸色一抽抽,“多少?” “不到六亿。”吴涛把滚烫的搪瓷缸子往地上一放,补充道:“哦,是美金。” 吴炳华走到办公桌后,打开盒饭来一顿猛吃,看得吴涛是瞠目结舌。 实际上,他也不想吃这么快,实在是因为太吃惊,以至于下意识地变成猛刨了。 这是伤自尊了。 吴涛看出来了,当下连忙补救道:“爸,这两年你也没少挣吧?” 吴炳华头也不抬地指着外面道:“都在外面工地上了……” 吴涛眺望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哪呢?” “外面那工地上杵着的一台台工程车、搅拌机什么的,不都是么?”说到这里,吴炳华的口气已经变成没好气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