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娣说得振振有辞,夏英奇也承认她说得有道理,但她还有个疑问。 “如果周先生去世,他身后的遗产应该是归他太太和女儿所有吧?” “周子安有遗产吗?”银娣反问她,“如果他真的有钱,为什么老爷每个月给周太太两百块零花钱?那可是跟我一样多呢。” “周子安有没有钱,朱小姐肯定知道。”夏英奇看向朱小姐。 “钱的事,我是不太清楚,账目不归我管。但老实说,我不觉得他很有钱,他平时都很节俭。当然,我也不觉得是他太太杀了他。”朱小姐放下了筷子,“尽管我不喜欢他太太,可我觉得,他们就是一对普通的夫妻,一辈子吵吵闹闹的,但骨子里还是相互依赖的。周太太如果不是那么在乎周先生,她也不会吃醋,对不对?” “朱小姐把我想的也说了。”银娣笑道。 “如果不是他太太,那又会是谁呢?”夏英奇自言自语,接着又问,“看起来,他好像也没什么仇人。对了,朱小姐,你最后一次看见周先生是什么时候?” “是前天傍晚。” “前天?昨天他没去公司吗?” 朱秀云摇头。 可据她所知,周子安昨天一早就离开家时去上班了。如果他没去公司,那他去了哪里? “昨天他有没有跟你联系过?” 朱秀云再次摇头:“就是快中午的时候,跟我打了个电话,让我先别把公司要关闭的事告诉别人。所以这里的夏老爷来电话,我也没说。” “那前天呢?他是几点来上班的,又是几点离开的,他有没有见过什么特别的客户,或者那天是否发生过什么特别的事?”她问完一连串的问题,觉得有点不妥,连忙又补充道,“你别怪我问得多,通常在发生这种事之前,总会有些征兆的。你是她最信任的人,也是唯一的员工,你好好想想,也许能想起什么来。” “警察也让我好好想想,我真的是已经想破头了。”朱小姐显得十分无奈,“那天公司没有客户,他早上八点多到了之后,就在他自己的办公室整理文件,要说那天发生过什么怪事,那就是下班前,他把这个月的薪水都付给我了,他还另外多付了我一个月的薪水。” “这是为什么?” “他说他打算结束这家公司。另外再开一家公司。他让我回去休息几个月,等他安排好了,就通知我。” “可你昨天也去上班了,是吗?”夏英奇问道。 “是啊。他让我做些整理工作。” “什么是整理工作?” “他让我把公司的文件都烧了。” “烧了?” 朱小姐点点头,“都是过去五年来签的合同,还有些有往来的信件,我昨天上午就按照他的吩咐都烧了,他说到时候会重新开始,想不到……” “他要关了公司?”银娣也很惊讶,“他在家里可是一个字也没提过。他太太肯定也不知道。” “也许是生意好,要扩大经营吧。”夏英奇道。 朱小姐苦笑,“才不是呢。公司的生意其实一点都不好。” “是吗?” “我不知道公司究竟是不是赚钱,但就我看到的生意,我觉得这公司能撑到现在也不容易了,在这种情况下,他还付我两个月的薪水,我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朱小姐哽咽道。 “你真的从来没见过恐吓信?”夏英奇又提起了之前的话题。 朱小姐摇头,“从来没人寄过这种信来。” “在生意上,周先生有没有跟谁发生过矛盾?” 朱小姐几乎是不假思索地说:“租赁业务能有什么矛盾?” 这下她就更不明白了,“租赁业务?” 银娣也很吃惊。“他不是一直在做外贸生意的吗?他不是一直在卖美国的奶粉、还有什么泰国的榴莲吗?上次他还带回家给我们吃呢。” 朱小姐显得很茫然。 “我们公司其实就是只做租赁业务。”她强调。 银娣和夏英奇面面相觑。 “你说租赁业务,到底是指什么?” “什么都做。房子、汽车、自行车,有时候也租人,我刚刚说过吗?有时候我会陪人去看病,这也算业务。所有这些都是现钱业务,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没有谁不满意过。” 如果是这样,那恐吓信又是怎么回事? “可我听说,两个月前,有个女客户找过他麻烦,据说是投资失败了,有没有这件事?”她追问道。 “是啊是啊,”银娣也跟着说,“这女的还吵到家门口来了,后来怎么样了?” 朱小姐这次倒没否认,“刚刚警察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