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秋还特地送了一斤,又冲对方笑,“掌柜的,你啥时候还要蛤蜊干?我下回还给你送过来。这是我自家晒的,干净的很。” 小店能省一点是一点,这小伙子给的价格比之前他买的要便宜,掌柜笑眯眯道,“我们饭馆每月差不多用掉二十斤,你每月初一给我送过来。” 陆时秋刚刚只是厚着脸皮说一句,没想到真的成了。 开门红,陆时秋更有信心了,他又问,“你们这要新鲜蛤蜊吗?” 掌柜摇头,指了指旁边顾家饭馆,“咱们这条街只有他家和胡家酒楼卖新鲜蛤蜊。其他家做得再好吃也卖不动。” 陆时秋虚心求教,“为啥?” 晚上也没什么生意,掌柜的也很闲,掰着手指跟他讲道理,“新鲜蛤蜊不贵,也就一两文钱一斤。但是油盐酱醋贵得很,还有伙计和大厨等人的工钱,两样加起来,东西就贵了,能进咱们这小店都是实惠人。哪吃得起啊。” 新鲜蛤蜊,一大半都是壳,比蛤蜊干用的调料要多一倍不止。 “那为啥他们两家卖得动?” “进那两家吃饭都是不差钱的。进咱们这店,都是兜里没什么大钱的主儿。” 陆时秋似懂非懂,向他道了谢,转身出了门。 陆时秋又跑了几家,得到的都是拒绝。 他也不气馁,最后一家到了胡氏酒楼,胡掌柜特地翻了账本,“前几天刚送过来七十斤蛤蜊。” 陆时秋装作若无其事地笑了笑,“没事,我再去别家问问。” 胡掌柜却摆手,“让我看看你们这蛤蜊怎么样?” 陆时秋大喜过望,这就是想要的意思。 他立刻把袋子打开,胡掌柜抄了一把,又放在嘴里嚼了嚼,“嗯,不错。” 又问了价格。 陆时秋还是报八文,胡掌柜笑眯了眼,“行,小兄弟挺实在,剩下的,我全要了。” 陆时秋惊讶瞪大眼。 大酒楼就是不一样啊。店里摆设不仅的比别家好看,人也大气。 陆时秋结完钱,还主动给抹了零。 胡掌柜也没推辞,陆时秋又舔着脸问,“你们店下回还要吗?我下回再给你送。” 胡掌柜倒是真的想了想,“我们原先有专门供应的货商,但是他家最近出了点事。这样吧,你给我送三回。每月初一送就成。” 陆时秋压下心头的雀跃,又问,“你们要新鲜蛤蜊吗?我可以保证当天捕当天送。” 胡掌柜笑眯眯点头,“行啊。每隔一天给我送一百斤。必须得是活的。价格按每斤一文。” 一文,好歹能有一半的差价,不用他叫卖,拎来就能收钱,陆时秋没有理由不同意。 陆时秋拎着空袋子,看了眼大堂,几乎人满为患,这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都是饭馆,这差距还挺大。 陆时秋出了胡家酒楼,随意逛了逛。 他很快发现,在黑市上买东西的大多都是年轻人。他们最喜欢看一些热闹的杂技表演,比如胸口碎大石,耍猴,吞剑等等。 除此之外,他们还喜欢买那些方便携带的吃食。 比如刚刚跟他吵过一架的汉子,此时正光着膀子挥舞着铁铲炒栗子。 还有糖葫芦,糖画,蜜饯点心之类的。 当然像元宵,馄饨,饺子,凉皮卖得也不错。支上一个小摊,摆上几张桌椅板凳,客人逛得累了,叫一碗吃食,坐下来边吃边聊。 陆时秋看到那个卖栗子的汉子,一个时辰下来,他整整卖了一百多份。 哪怕一份只挣一文钱,他这一个晚上也挣了足足一百文。 一个月就是三两银子。一年就是三十六两银子。富,太富了。 陆时秋看着那汉子一家人收钱的动作很是眼热。栗子一文钱一斤就能买到。但是他一包却卖十文钱,那一包也就一斤的量。就算糖很贵,也不用翻十倍吧。 陆时秋又逛了一圈,发现还有一家卖糖炒栗子的,只是卖得远远不如那家好。看来炒栗子也是有门道的,不是简单用糖炒栗子那么简单。 逛完夜市,陆时秋到脚店随便对付一宿。第二天早上跟着牛车先坐到镇上,再从镇上辗转到了家。 家里人都出海去了,只有孩子和陆时暖在家。 院子里的空地全部铺着帘子,陆时暖正在翻晒蛤蜊,孩子们时不时围着帘子跑。陆时暖时不时提醒他们,要注意些,别踩到蛤蜊。 陆时春的大儿子陆宏回头冲她做了个鬼脸,脚步不停往前跑,却不小心扎到陆时秋身上。 陆宏抬头见是三叔,吓得一屁股坐地上,结结巴巴道,“三叔,你回来啦?” 其他孩子立刻打止打闹,缩着脖子往后退。 陆时暖担心三哥发火,也顾不上手里的活,赶紧爬起来把陆宏一护在身后,笑着问,“三哥,你吃饭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