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放了点自己的血喂它,竟然被它嫌弃了。现在只能逮了老鼠来扔到箱子里。 他一直以为自己离京,是在保护何婧英。但是当他听见齐夫人说何婧英从陆良带了洞螈回来,还口口声声说着弑昏君的时候,他才知道他错了。 他一直都错了。 他以为他喜欢何婧英是自己的事,所以他不能给何婧英造成困扰,他只要默默的喜欢何婧英就好。 他怎么从来就没想过何婧英也是无奈呢? 他为什么要默默地站在一旁,而不是抓住她的手将她拖出泥沼? 萧练敲了敲箱子:“我要是带你出去,你能不能找到你主人?” “咕咕咕。” 萧练叹了口气,就算是你能找你主人,我也不能就这么把你放出去大街上乱走啊。 这段时间里,他脚边箱子里这个洞螈便是他所有的希望,何婧英千辛万苦把洞螈从陆良带了出来,怎么会不回来呢?她明明做了那么多准备。 萧练从旁边的小笼子里逮了一只老鼠来放进箱子里,默默地沿着楼梯走下去。 酒窖里关着一个人。是宫变那天齐夫人他们趁乱带回来的一个萧鸾的士兵,这两天由莫老头守着。 萧练走到昏暗地酒窖门口,看着莫老头正端了药碗从里面走出来,漆黑的药渣沉在碗底。 人明明被铁链子拴住,还是让莫老头挂了彩。莫老头摸了摸自己被打得肿起的半边脸:“这个人被铁链子拴住还那么厉害,要不是每天一碗加大了计量的安神汤灌下去,这个酒窖都要垮了。” “幸苦莫伯了。” 莫老头挥挥手:“你那面具兄弟在里面,你进去吧。” 萧练走进酒窖,见鬼面郎君在里面给被铁链锁住那人施针。那人脑袋上已经被插成了刺猬。 鬼面郎君是昨日进的京。宫变之后,外面的物价翻了好几倍,钱都不值钱了,可他还能用手里的神仙玉露丸换得跟盐商进京的机会。 鬼面郎君回头看了看萧练:“这人和竹邑那些药人差不多。” “差不多?” 鬼面郎君将被绑着那人的后脑勺头发撩起给萧练看了看:“你看着这里,这个疤和当初萧道赐划的差不多。” “小华佗?” “嗯,应当是,除了他我想不到别人了。但这个疤和竹邑里那些人的又有些不一样,短很多,细很多。”鬼面郎君比划了一下:“小华佗以前喜欢给人换狗脑子,这个口子不够吧?” 萧练蹙了蹙眉:“不用换脑子,也许只是动了脑前叶。” “脑前叶?就是那些剧里面说的连环杀手却掉的那一部分?” “差不多。脑前叶缺损的话会导致情感认知障碍,若是再去除他们的痛神经,这些人就和杀人机器没什么区别。” “那肯定就是了。”鬼面郎君抬起那人的手臂,那人的手臂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新鲜疤痕:“莫伯喂药的时候这个人挣扎得很厉害,我明明看他手臂都撕裂了但他就像是没有察觉一样。” 鬼面郎君将那人脑袋上的银针一根根收了起来:“这就难怪萧鸾攻入皇城会那么顺利了,这样一支军队打进去,以一挡十,谁见都会怕。” “也有不怕的。”萧练低头捏着手里的一颗平安扣。 鬼面郎君回头看了一眼:“这事我也听说了,你也别太难过。” “嗯。” 萧练回京的时候,正好见到了曹景昭的尸首,就放在洪福酒馆后面的院子里。他的头颅被生生斩了下来。他的身子是莫老头从云龙门捡到的。头颅却是齐夫人在钟楼下捡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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