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惊,忙从神像后面跑出来,用力地把他推开。 少年猝不及防,一个趔趄,几乎跌倒。他又惊又怒地瞪着我,眼睛好像要冒出火来。 我正想再去打他,忽然被拉住,怎么也挣扎不开…… “霓生……霓生!”我被人用力推着,没多久,睁开了眼睛。 朦胧的睡眼中,却见是青玄。 他不满地看着我:“说甚梦话,嘀嘀咕咕。日头都上半空了也不见你,公子让我来看,你果然还在睡。” 我揉揉眼睛,望向窗外,果然天已大亮,自己居然睡了那么久。 青玄还在絮叨:“你快快起来,不然公主那边的女官过来查看,又要多言……” 我躺在榻上,望着房顶,摸了摸汗湿的额头。 原来都是梦啊…… ***** 大长公主与豫章王一向交好,中元节之后,她在家中设宴,邀请豫章王许久。 王后陆氏在王府中养病,此番亦不曾来。豫章王带着世子和宁寿县主来到,两家人坐在堂上,其乐融融。 大长公主问起陆氏的病势,甚为关切。 豫章王道:“来雒阳之时,她在路途中颠簸劳累,有些不好。蒙圣上体恤,入京后常派太医探视,服了些药石,已是好转。” 大长公主颔首,道:“我府中有些宝芝,都是数百年的,你今日带些回去,也聊表我心意。” 豫章王忙道:“这般重礼,岂敢轻受。” 大长公主嗔道:“许多年不见,你倒是见外,连客套都会了。” 赵王笑起来。 大长公主叹一声,道:“想当年天下丧乱之时,高祖及先帝南征北战,我等兄妹亦相互扶持,诸多往事,细想无不感慨。可惜安定之后,你便就国去了,与我等聚少离多,如今日这般两家聚首,竟是首次,岂不让人感慨。” 豫章王亦动容,亦叹:“公主如此盛情,孤却之不恭。” 豫章王世子年纪不大,但举止似豫章王,甚为稳重识礼。 相较之下,宁寿县主甚为机敏,能说会道,惹得大长公主笑声连连。 “怀音这般可人,却不似你,想来是随了王后。”她对豫章王道。 豫章王笑而摇头:“她自由如此,任性惯了,家中谁也管不得她。” 宁寿县主嗔道:“赴宴之前,父王还与我说大长公主大方通达,虽是女子却不输男儿,要我效公主之贤。如今我多说两句,父王却又不喜。” 众人皆笑。 “你父王自从前就是这般,只看得别人好,谦虚过甚。”大长公主笑着说罢,又对赵王叹道,“你这般说,到教我想起我这元初,亦是放任惯了,谁也管不得。” 公子蓦地闻得大长公主提起他,露出无奈之色。 “儿何时不恭顺母亲。”他说。 大长公主笑一声,不多言语。 豫章王摆手道:“元初公子一心报国,少年子弟有这般心性乃是好事。在国中,孤便早已听闻公子名声,后来又闻得他征伐立功之事,何人不是交口称赞。” 大长公主道:“都是些虚名,何足挂齿。” 众人又闲聊一阵,大长公主对宁寿县主甚是喜欢,又问她平日在家读些什么书,喜好做什么。 宁寿县主一一答来。 大长公主颔首,称赞不已。 第19章 旧事(上)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