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欢喜与愉悦的情绪又消失了。 楚歌只能些微感受到他的情绪,却不知道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变化,他简直都要佩服赵从一的情绪起伏了。眼前人似乎又变成了以前那个沉默寡言的侍卫,却依旧定定的凝视着他。 楚歌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想把头转过去,又想起自己的人设,于是恶狠狠地盯住赵从一,说:“怎么,吓唬了本王好有趣吗!” 他的语气不可谓不凶狠,连眉毛也跟着挑了起来,换在以往赵从一早就跪下,垂着头向他请罪了。 而此刻,赵从一也半跪在地,却定定的看着他,脸上的肌肉颤动着,竟然又是笑了。 楚歌不知道他为什么要笑,想到自己刚才蠢得可怕,于是越加想要把眼神放的凶狠。 可惜姬楚天生一张春葩丽藻好相貌,便是做着凶狠的表情,也无损容貌的美丽。赵从一定定看着他,只要想到他刚才脸都吓得煞白,顿时心都软了,哪里还在乎他的语气。 脑海里翻来覆去的都是适才楚歌面上惊骇的神情,只觉得他就像一只虚张声势的小兽,张牙舞爪地想要吓唬人,却不知道,自己早就彻彻底底暴露了。 可惜不能再笑了,否则小王爷就要恼羞成怒了。 赵从一总算收敛了面上的笑,楚歌见着,觉得总算是恢复了正常。他只觉得眼下的气氛古怪的可怕,下意识的不想去看赵从一,打量着周围。 楚歌想要找个话题转移一下,说:“这是何处?” 赵从一无声无息的看着他,没有回答。 他是说不出来话的,但心里却有个答案。 楚歌也只是发问,心里其实也知道答案,赵从一的目光让他无法忽视,不得不转过头来,两人眼神对视,一言不发。 没有人追问,也没有人后退,他们彼此相望,心里却有些并未出口的默契。 楚歌蓦地转过了头,不想再去看赵从一,他一直都记得自己刚才说了些什么,其实差不多就已经暴露了吧? 他一边打量一边说话,也不知道自己乱七八糟的在说些什么,直到最后目光又转到了桌前,看到了其上一方发黄的宣纸。 他伸出了手,并未触及,赵从一便已然起身去替他取。但或许是过了太久的时间,宣纸并未好好保存,上面的墨迹几乎完全消散。 楚歌拧起了眉,嘀咕道:“上面写的什么?” 赵从一看着他,眸光十分温和,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却叹了一口气。他的看着楚歌手里的宣纸,眼神有一些复杂,像是在追忆,又像是在怀念,最终所有情绪都淡下去了,移到执着宣纸的人,一片平静的坦然。 他擦干净了桌上的灰尘,取出了陈旧的笔,用水润湿,又研过了干枯墨。 楚歌情不自禁抬头,看向了他的动作。 挺拔立在了书桌前的身躯,与楚王府里沉默寡言的侍卫,没有半分相似之处,仿佛在其中的颠沛岁月都被割断,他又成为了昔日的俊秀少年。 执笔的手微微动着,复出了原本就在其上的墨迹。 他吹干了上面犹自湿润的墨,拿到了楚歌眼前。 入目的是铁钩银划,遒劲有力的书着一句诗: 青山处处埋忠骨,何须马革裹尸还。 . 自从废宅回府后,楚歌就觉得不太舒服。 那一天终究还是受了些风雨,大冷的天,在外面晃荡,身体总是要有些反应的,楚歌回去后的第二天就有些发烧,等他醒来后,却没看到赵从一。 也不知道赵从一是去哪里了,平时一直都守在他跟前的,今天居然没在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