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本心,不能丢弃。 “你出不了这个院子。”墨鲤仰头望向孟戚,语气平淡的说。 双手一展,袖中刀滑入掌心。 刀锋转动的时候,映上了一片雪亮的银光,无锋刃微震,在内力灌注之下竟发出低吟,好似瞬间有了精魂。 松叶飞雪纷纷下坠,到了墨鲤身边时,忽然化为碎末。 而后刀光骤起,石破天惊。 原本笼罩在宅院上空的气流霎时清空,混沌荡尽,只余亮若惊虹的刀光。 “呛。” 一柄通体暗紫色的软剑架住了刀锋。 磅礴剑光、沛然之气,似烈阳高照。 地面积雪全无,地砖被成块掀飞,露出了光秃秃的泥土。 这时候他们还没意识到没了青砖,会造成什么样的后果,他们只看到对方手里握着的兵器。 在内劲的催动下,狂放的气流一口气推平了两间屋子。 孟戚眼中尽是轻蔑,讽刺道:“哦,你说出不了?现在院子没了,你……” 话未说完,他眼角忽然瞥见刀光,猛地一个翻身避开,站定后方才看清墨鲤左手有了第二柄刀。 孟戚十分意外,他忍不住回忆传闻里的玄葫神医秦逯,没有用双刀的说法,难道真的病了,记忆都模糊了吗?他开始想自己是谁,他是孟戚,他想要—— 杀尽天下人! 无锋刀对上烈阳剑,轰然声响,地面陷了一尺。 墨鲤被甩飞出去滚了半身泥,孟戚被糊了一脸土,两人看对方的眼神都不对劲了。不能站在原地不动拼内力,要拼招数!因为谁都不想做泥猴! “大夫,你做了一个不明智的选择。” 孟戚面对着墨鲤,放弃了刘澹逃跑的方向,他唇边噙着冷笑,目中满是杀意,仿佛万物于他不过尘埃。 ——如果他不是满脸土的话,墨鲤大约还会被震慑一下。 “再来。” 墨鲤翻身而起,他不在乎身上的泥,穿宽袍大袖累赘衣服的人又不是他。 “你有这么好的资质,这样好的身……” 孟戚忽然顿了一下,想不起自己刚才的念头了,话说到一半忘词实在很离奇,但他心里其实不想杀对方,只想让这个人臣服。这是一个很新鲜的感觉,他常年处于盛怒之中,不想听他们劝说,不想听他们哀嚎,只想摧毁一切,让他们消失。 “……这样好的声音,我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你求饶的样子。” 暗紫色的软剑横空一划,残留的小半截墙根平添了一道深深的裂痕。 墨鲤轻轻一跃就出了院子的废墟,看也不看身后,就这样连步急退,刺目剑光紧随而来,剑身距离他的眉心始终不过三尺,锋锐至极的剑气让墨鲤全身都在兴奋的战栗。 这才是对手。 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了他们两个人,其他都是狂风掠过的残影。 墨鲤跑的时候很清醒,他选择了刘澹逃走的反方向。 可是麻县不是空旷的平原,这里有山,还有树木,墨鲤急退的身形会很自然地避开这些障碍物。这附近又是十曲九弯的山沟,绕着绕着就不对了。 眼角忽然瞥见一个奇怪的影子。 墨鲤越过那物之后才意识到有些不对,他的心神主要还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