荡寇将军刘澹知道皇帝发怒还有另外一个原因。 ——平州秋陵县地动了。 这个消息很有可能还隐瞒着,寻常百姓甚至官员都不知道,星孛一出,朝野动荡,这件年前发生的天灾还不知道要被怎么议论。 墨鲤若有所思地离开了皇陵。 “孟兄,你说青乌老祖会利用星孛的传言吗?” “自然,不止是他。江南的宁王、吴王、庆王,以及西南的天授王圣莲坛都会随之而动,就看陆璋能不能把朝野的非议都压下去。” 孟戚负手而行,四面无人,他用不着收敛气息,走得自在极了。 墨鲤从行囊里翻出地图,边走边说:“藏风观的位置跟去太京的方向不顺路,要绕行一程,要不要去看看?” “大夫不想去吧。”孟戚笑眯眯地说。 墨鲤的手一顿,头也不抬地问:“何以见得?” “先是在县城里看到道人观察一看,走到皇陵也不忘看一看,如果真的打算去藏风观,何必在路上费事,直接打上门不就好了?” “……不错,我们的目标还是厉帝陵。” 墨鲤把地图放回行囊里,手掌忽然一顿,摸出了一件东西。 那是一把暗紫色的软剑,原本是可以当做腰带使的,现在盘成了一团,倒像是什么驱虫的烟饼。 这柄剑是孟戚的,除了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们交手比试的时候用了,后来都没有拿出来过,等到孟戚变成沙鼠,这柄剑就跟衣物一起被墨鲤收了起来。 现在墨鲤将软剑丢还给了孟戚。 “这是何必,大夫就替我收着吧!”孟戚一本正经地说。 “你还要变成沙鼠?”墨鲤疑惑不解。 人变成沙鼠之后,衣服可以随便丢,剑丢了就亏了。 这柄软剑一看就不是凡物,可能不比金丝甲的价值低。 听了墨鲤的话,孟戚神情有些异样,像是哭笑不得。 “……大夫没有仔细看过我这柄剑?” “他人之物,我不会乱动。”墨鲤理所当然地回答。 武林高手对稀世兵刃一点好奇心都没有吗?孟戚觉得这很匪夷所思了,可他再转念一想,墨鲤根本就不是一个武林中人他是大夫,可能对金针银针更感兴趣。 孟戚挫败地把软剑收了起来,墨鲤看着他,依稀觉得这柄剑上可能有什么花样。 剑的材质? 剑的模样? 如果不是为了炫耀兵器,什么样的情况,才会让人硬把武器塞给另外一个人收着?难道是冒充前朝国师的时候? 孟戚可以恢复前朝国师的长相,墨鲤只要戴着斗笠穿上披风,手持这柄软剑,没准会被错认为孟戚。这种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吓人的主意,是从空空门的李空儿那里得到的启发。 墨鲤摇摇头,郑重地说:“孟兄,我不会用剑。虽说武功高到一定地步,什么兵器都可以上手使,可是在高手面前还是会露馅的,据说青乌老祖武功极高。” “啊?” 孟戚眼神茫然。 两人沉默地对望,迅速明白自己跟对方想岔了。 “大夫,我们如此没有默契吗?” “……沙鼠跟鱼一个挖坑一个游水,能有什么默契?” “我们不是山灵吗?” “上云山在太京,歧懋山在平州,相隔多少里来着,我算算。”墨鲤作势要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