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笤帚将她扔掉的垃圾往阳台上扫做一堆,敞开塑料袋去装。虽说都是些干净东西,他蹲下身整理的样子还是让陶夭愣了好一会,心头有一股子情绪涌动。 她也没拦着,抿抿唇继续收拾东西。 程牧将两袋一箱垃圾端出去,再进来,去洗手间里拿拖把。往出走的时候,目光不经意间扫过盥洗台。 台面上放着几样护肤洗漱用品,其中有一个男士洗面奶。 —— 临近八点,陶夭收拾得差不多了。 一回身,程牧不在。 她抬步去洗手间里找,发现门敞开着,程牧一手夹着烟,姿态随意地靠在盥洗台靠近门的这扇墙壁上抽。 她顿时:“……” 伤才好就犯烟瘾? 还在洗手间里。 陶夭默默地吐槽了一句,抬手要拿下他的烟。 “发展到哪一步了?”程牧错开她手,深沉的目光落下,突然问。 “……什么?”陶夭一愣。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余光旁落,一瞬间,明白了他在问什么。 两个人真的很少提起苏瑾年。 那一晚这里那一闹,程牧也心里有数。 怎么可能不在意? 偏偏他不是会过分纠结以往的人,其后又有一系列让人应接不暇的事情发生,他看得清自己的心,也感受得到陶夭的态度,因而一切便显得不那么重要,过去的事情而已。 可这一刻,在她的私人领域里,他发现了苏瑾年存在的痕迹。 几乎在瞬间,心里涌起了难以压制的情绪。 很幼稚。 也有点闷。 他心知肚明,自己这醋吃得莫名其妙,可笑如不讲理的毛头小子,可偏偏仍是忍不住去想,甚至问出口。 陶夭怔怔地看他一眼,欲言又止。 “我们——” 她要说话,程牧却在突然间捂住了她的嘴。 一瞬间,陶夭闻到了头发烧焦的味道。 程牧捂着她嘴的那只手拿着烟,这意外他也始料未及,手一偏,将烟头弹进了盥洗池里。 陶夭抬手在头发上抓了抓,抿着唇不说话。 小小一方空间分外安静,程牧的吻突如其来,他低下头咬上她嘴,沉默中尽是激烈。 陶夭心情有点复杂,脊背撞到了墙壁上。 感觉要窒息。 她仰起头,顺从地承受。 不知为何,想到苏瑾年的事,她在程牧这有点底气不足。尤其在知道他和叶蓁蓁的事情之后,她有点愧疚。 毕竟,她曾经深切地爱过旁的人。 “程牧。” 许久,陶夭气喘吁吁地唤了他一声。 程牧一只手捏着她的脸,目光深深,声音低而哑:“我在吃醋。” “嗯。”陶夭用同样低哑的声音应着,却不晓得还应该再说些什么,打破这一刻的僵局。 程牧捏着她的脸后移,改而扣住她后颈。 这真是一个让人毫无安全感的姿势,好像他手下一用力,便能咔嚓一声,扭断她脖子。 陶夭下意识往前半步,紧紧搂上他腰,低声说:“都是过去的事情了。现在我心里只有你,我保证。” 程牧低头,一个吻印在她头发上。 能怎么办? 谁让他遇见她太晚了。 他拥着她,感受着心里翻涌的情绪,半晌,一手托起她臀,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往出走。 “我四哥一会要来了。”陶夭心悸,提醒他。 “我知道。” 程牧抱着她坐到了沙发上。 两个人紧紧地拥在一起,不想分开。 感觉挺可笑的,分明在一起,却会产生患得患失的感觉,去想象以往许多事,再想象未来许多可能性。如果她和苏瑾年还在一起,那他们俩这一生大抵也就那么错过。 若是他没回来。 若是她没来香江。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