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说话。无一例外的,女人们衣着各种暴露,男人们的目光各种放肆。 五月坐在吧台上,这里一排幽暗蜡烛,没有多余的刺眼灯光,但她却浑身不自在,不敢放松下来,只盼望着一脸慵懒,眼神微微有些迷离的鬼冢快点喝完,好买单走人。几口生啤慢慢喝下去,悄悄再看手机,时间已经到了八点二十。 八点半整,七月来电,她和鬼冢说了一声,拿上手机去洗手间接七月的电话。七月的一件衣服不知道放到哪里去了,打电话来问她,她回想一下,在电话里指挥七月找到衣服以后,又追问:“晚饭准时吃了吗?昨天给你煲好的竹荪鸡汤喝了吗?饭碗丢在水槽里等我回来洗,你去看你的书好了。我十点以前应该可以回去,你不用等我。对了,明早想吃什么?要中式的还是西式的?” 直到七月听得打了哈欠,她这才挂断电话,从洗手间出去。鬼冢呷着威士忌,一边笑着问她:“去向恋人申请推迟门禁时间了?” 五月好笑,摊手扮了个鬼脸:“恋人现在还没有。” “总感觉五月酱有了恋人,这口几乎听不出口音的纯正日语,就是从恋人那里学到的……我认识几个酒吧女孩子,因为交了日本男友,日语比我公司里那些所谓的名校生说得还好。所以,以为钟桑也是。”说完,又礼貌道歉,“不好意思,可能这样说有些冒昧。” “那我就当这是鬼冢桑在简介夸我好了。”五月抿嘴笑,“其实刚刚是和妹妹打电话来着,她也在上海,和我住在一起。” “上次相亲没成功?” 没想到他还记着去年的一句玩笑话,五月一乐,说:“没有成功。” 鬼冢举杯:“再接再厉。” 五月端起生啤和他碰杯:“好的,谢谢鼓励。再接再厉就是。” 两口生啤喝下去,半分钟过后,眼皮渐渐发沉,开始控制不住地发笑。她心里奇怪:“几口啤酒而已,度数又不是很高,怎么也醉了,真是丢脸。” 人喝醉后的反应各不相同,有的会胡言乱语,乱耍酒疯;有的爱哭,然后趁机大发唠叨,诉说委屈伤心事。五月一旦醉酒,话不说一句,只爱发笑,而且停不下来。她头脑还有几分残存的理智,觉得这个样子在鬼冢面前太丢人,可又控制不住自己。而眼前,鬼冢的脸渐渐凑近,近到已经能闻出他呼吸中带出来的酒精味道。 鬼冢的手伸过来,大拇指在她的脸庞上轻轻抚了一抚,动作极尽轻柔,语调很是暧昧:“原来钟桑是醉酒后就要笑的那种类型啊?真是可爱啊……如我所料……钟桑,你怎么可以这样合我心意?嗯?” 五月悄悄伸手从包里摸出手机,死死攥在手里,另一只手去推他停留在自己脸庞上的手,笑嘻嘻道:“酒喝太多,想去一下洗手间……请,请等等我……” 鬼冢说:“这里环境太差,不如我带你去一个安静点的地方?” 五月依旧嘻嘻笑着,猛地从高脚椅上蹦下来,差点没摔个马趴。鬼冢赶紧下来扶她,被她一把甩开,大声喊:“你走开,我要去洗手间——” 周围太吵,除了鬼冢,其实没人听到她的话,但鬼冢却不敢继续用力,终于还是松开了她的手,由着她跌跌撞撞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 途中她和几个人迎面撞上,被翻了几个或大或小的白眼,听了几声不耐烦的“啧”,最后撞上的一个人的面相看着和善得很,她伸手去抓人家的手臂,张了张嘴,一个“我”字还没说出来,就被那人毫不客气地推搡了一把,她踉跄一步,差点摔倒在地,重新站稳后,先不说话,反而嘻嘻嘻地笑了几声。那人一脸厌恶地看着她,对身边的同伴说:“吓人哦,竟然来抓我,脑子有毛病的,大概药嗑多了。”摇了摇头,转身走了。 她无奈,只好继续笑着往洗手间的方向走去,短短的一段路,似乎走了很久才到,等看到洗手间门上的那个红色高跟鞋的标志时,她的腿已经软到无法直立。伸手推一下门,没打开,就带动整个身体往上撞,门被她撞开一条缝,但也仅仅只是一条缝。她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连开门的力气都没有了,心里急得要哭,嘴里却还是不停地笑。 又等了一等,直到后面有人也来上洗手间,趴在门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