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我喜欢逃避现实吧。晋桑还记得那一次在锦江乐园时问过关于我家人的事情吗?” “记得。”顿了一顿,又说,“不想说也无所谓,等到你觉得可以了,到时再说好了。不过,sa酱和家人关系不是很融洽,在家的时候很不开心,这点还是能够看出来的。” “我家人都有,爸爸妈妈,弟弟妹妹,但是现在七零八散,他们在哪里做什么,我已经无从得知了……小时候,有几年,妈妈出走,爸爸看我们不顺眼,时常打我们出气。那时候才七八岁的我,无处可去,也无力改变现状,那种铺天盖地的无力感,到现在回想起来还会觉得痛苦。” 泽居晋的手从她额头上拿下来,覆住她的嘴唇:“别再说了,那些事情,不要再去想了,我不会再问你第二次。” “不要紧。”她笑笑,继续说,“虽然稀里糊涂的,可还是好好地长大了,尽管养成了这种懦弱又无用的性格,但却没有走上歧途,更没有仇恨任何人,没有对社会造成危害,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她多少有些得意:“就因为我会幻想我不是我自己啊,我成了别的人,别的受尽宠爱的孩子,别的任何我想要活成那个样子的女孩子,她代替我在另一个时空里幸福地活着。每次痛苦地快要死去、快要熬不下去的时候,我都能够用这种方式,把自己哄得好好的。” 泽居晋猛地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把她的脑袋紧紧摁在自己胸口上,自己的下巴搁在她头顶心上:“够了够了。以前的事情都忘记掉,以后无论如何不会再让sa酱产生这种需要哄骗自己才能度过的难关和痛苦。” “这次来东京前,心里多少有些忐忑,怕过不了晋桑家人这关,但和由美子桑谈过话以后,反而定下了心,有一种尘埃落定的感觉。”她抬头,望着他眼睛微笑说,“所以,今天在楼下便利店里心安理得地刷了晋桑给我的卡。” 他给她的那张附属卡卡放在钱包里大半年,今天才第一次用。给他买了两罐啤酒,给自己买了一包水果软糖。 “傻瓜!”泽居晋笑着叹气。 她忍不住伸手去触碰他的脸,拇指在他面庞上轻轻抚摸:“由美子桑说泽居先生身体不好——因为我的缘故,所以拜托我和你分手。有一瞬间我犹豫了一下,习惯性地想要逃避,可是后来又想到,那天去青山灵园时才和你说过要一起好好过一辈子,才过去一天,怎么可以推翻自己说的话,怎么可以轻易动摇,后来就拒绝了她。” “表现不错,必须奖励才行,想要什么?”他伸手去摸口袋,突然又笑了起来,“穿着衬衫就睡着了。” “可是不好意思,害你和泽居先生的关系恶化。欧巴酱的努力也都白费了。” “我和他之间本来就有问题,这不关你的事。妈妈在世时,他害她伤心难过,她过世后,他却又摆出为她好、处处为我着想的样子。伪善而已。” “吵得很厉害?” 泽居晋一哂:“有点冲动,对他说了很过分的话。” “泽居先生的身体不要紧?” “妈妈过世后的那两年内,他大病了两场,心脏出了问题,所以很多时候,我都尽量容忍,避免去刺激他。” “对不起。” “说了不关你事。” 说了半天的话,睡意了无,她去浴室洗澡,他脱掉衬衫,去冰箱里取啤酒喝,时间消磨到下半夜,两个人回卧室睡觉。临睡前,他捧着她的脑袋对她说:“下次不要再胡思乱想了,有什么烦恼的事情,交给我去处理好了。” “好的。”她反手抱住他,“不会再胡思乱想了,因为我有了你,晋桑。” 十月六号回上海前,泽居晋带着五月前去银座和神木凤爱见了个面,以及其他一堆旧友同学们一起吃了一顿饭。他的那些朋友,奇装异服者有之,言谈举止荒唐怪诞者有之,和他差不多类型的表面优雅斯文、实则满口黄腔者当然也有之。 他的那些校友及朋友大都从商,虽然是商人,但这些人所谈论的话题却以风花雪月居多,无人提及车子房子位子老子,用以互相攀比炫富。一个小时坐下来,五月的感觉就是大家心态都很好,一个两个看着很不正经,都吊儿郎当的,却给人一种“归来仍是少年”之感。 这堆不正经的男人聚会,自然少不了女人,不仅有,而且好多,有的人甚至一拖二,这些女人个个姿色不俗,各有千秋。五月免不了就要观察这些女人,以及泽居晋的动静,生恐突然冒出个学姐学妹要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