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上完厕所后,很快就回到了自己的铺盖上重新躺下了,车厢里温度不高,满满的都是冷空气,直冻得人跳脚。 见没有被发现,董兵兵轻呼出一口气,她不舍地蹭了蹭颈边犹带着暖意的棉被,但还是决定将它收进空间。一会醒过来的人会更多,光线也要更强一些,万一被发现就糟糕了。 棉被一消失,车厢里铺天盖地的冷意瞬间冲击着董兵兵□□在外的躯体,她搓了搓手,又敲了敲痉麻的双腿盘坐了起来。 趁着车厢里光线未明,董兵兵悄悄翻出几只葡萄糖口服剂开始喝起来,还取出了几个纸杯蛋糕填肚子。这些蛋糕还是在之前左先生请客的那家店里买的,放在空间里一直都忘了吃,但现在吃起来倒是正合适,既没有浓郁的味道也不会发出声音,等以后逃脱了,还要在空间里多准备这种食物才是。 吃饱喝足后,董兵兵一手扶墙一手捂着腹部缓慢地站了起来,经过一整晚的修整,她的精神看上去显然好了很多,虽然头上的伤口和腰腹部仍在作痛,但简单活动一下身体还是可以的。 没过多久,天亮了起来,又有其他女人起身过来如厕,好在天气冷,气味并不强烈。她们像是养成了习惯,都是在这个时候解决需求,一个接一个,几乎车厢里所有的女人们都出动了。 呆在角落里的董兵兵默默地数着人数,加上她和第一个上过厕所的,具体应该是在二十五个以上,而火车有那么多的车厢,如果每个车厢都装着她们这么多人的话,那将是非常庞大的一个数字。 董兵兵默默地思索着,但很快,她忽然就知道了这些女人们如厕习惯的由来。 火车渐渐地停了,外面有人来开锁,大铁门哗得一下被拉开,车厢里顿时亮了起来。 一个配着枪的护卫兵站在外头冲着门口角落里的董兵兵喊道:“哎你,把你们车厢里的粪桶拎出来去倒掉。” 董兵兵:“……” 经过昨晚的休息,她脸上的杂毛和血渍已经被蹭掉了不少,所以虽然仍带着伤,但看上去总比之前要好上许多,也不怎么吓人了,起码没有吓着护卫兵。 粪桶里的排泄物已经积攒了许多,重量也并不是董兵兵一个伤患可以承受得起的,她只能在弯着腰努力将它在车厢的地上推行,直把它推得一副要倒不倒的样子。 “没用!”护卫兵皱了皱眉喝骂道,又指了车厢里另一个较为壮健的女子来帮忙,“你,说的就是你,过来跟她一起拎。” 被指定的女子显然并不乐意,但还是顺服地听从了命令过来搭了把手,董兵兵瞬间轻松了很多。 俩人抬着粪桶下了车厢,护卫兵则站在门口指挥着她们:“倒到那边的沟里就行了。” 董兵兵这还是第一次来到外面,此时大雪仍在洋洋洒洒地下着,铁路一侧的矮坡上,雪积攒得倒是不深,显然这雪还没下多久。火车长长的一列,后头别的车厢也有类似她们这样的人下来倒粪桶,男的女的都有,也有护卫兵在看守着。 “你倒是加把力啊,都给我拎吗!”走着走着,前头的女人忍无可忍地回头警告了一声董兵兵。 董兵兵闻言苦笑了一下,她腰疼得厉害,完全使不上力。 好不容易两人走到了沟渠边,董兵兵抹了把汗,暗松了一口气,就在两人刚要将粪桶往下倒时,意外发生了。 矮坡边突然出现了很多穿着灰蓝色衣服的人,他们手里拿着枪,朝火车旁站着的护卫兵们扫射着。 突如其来的变故,使得所有人都是一懵,董兵兵下意识地向地上趴去,健壮女人也跟着她一样趴着。 “乡亲们不要怕,我们红党来救你们了!”矮坡上出现了振奋人心的声音,那些出了车厢的流民们脸上一喜,他们纷纷往矮坡上窜逃。 “都回来!” 这头反应过来的的护卫兵们开始组织反击,他们躲在车厢后,把那些硬要逃跑的流民们大部分都给击毙了。 董兵兵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如此血腥的场景,她吓懵在了原地。 “喂,快给我回来!”那个开锁的护卫兵从车厢后探出头对着董兵兵两人说道。 红党不会伤害无辜平民,国党也不会主动击杀好不容易捕捉到的流民,所以董兵兵她们都毫发无损。 健壮女子先起的身,她缩着身子朝车厢跑去,董兵兵也紧跟在她身后。 然而眼角余光中,董兵兵却发现列车面对红党的那一面竟然空无一人,她咬了咬牙,在临上车厢的最后一刻,转身朝着那一面开始往火车车头跑,那里的炮火声更响,显然红党人数更多,应该会更安全。 董兵兵从没有跑得这样卖力过,她的腰腹很疼,仿佛下一刻就会瘫软在地上。可她不敢停下,每一节车厢的另一面都有可能藏着国党的人,冲着她而来的枪炮声始终不曾停过,他们一定会杀死她的。 跑着跑着,前头混战的人开始变多了,红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