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前儿头进城门的时候,那守在城门口的人检查着名录的时候,才瞧见了他的名字,就蓦然变了表情,脱口一句说道:“上官宴?!”紧跟着边上另一个人闻言也是暂停了手头的活,一脸惊讶地过来:“哪个?上官宴来了?哪个是上官宴?”随后这两个人望过来,目光实在是直白得有些失礼了,就那么将他从头到尾地,用一种简直要扒了他的衣服将他看到骨头里的目光,将他从头到尾打量了个遍。 可这与往常碰到的那种非礼性的目光又不同,很是坦荡荡,但是这种赤条条,跟审查犯人似的审视,很容易让人有种被冒犯的不快,他被看得莫名。 很多事情,是因为未知,才叫人心里无法安定,偏偏入京一事,是对他来说很重要的事情,因为看得太重,所以心思会对外界发生事情的感知更加敏感,总归是不安宁,偏偏那两人看了许久,在他开口问话的时候,便是掩饰性地笑了一下,最后说的却是个意义不明的话:“没什么,就是,呃——原来你就是上官宴啊。” 什么叫你就是上官宴? 偏偏再继续追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基本上一路到所需的报到点,上官宴就是一直顶着这样的目光过来的,可每回当他问那些人是什么缘故的时候,那些人全都跟锯了嘴的葫芦一样,什么都不说,只笑笑不答话。 上官宴被看到后来也是整个人都有些麻木了,待他办完了这些差事,倒是遇到了于京中任职的上官家的一位旁支。 这一位是挺热情的,上官宴于京中一点都不熟悉,此人的确是帮助了他甚多。等到事情差不多都是告一段落了,这一位上官家的旁支左右看了一圈,然后靠过来了点。 因这行为太过鬼祟,上官宴有些警惕地后退了一步。 旁支公子见状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个尴尬的笑来,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又跟进上前一步说道:“这个,我并没别的意思……我那个,其实只是想问你一个问题来着……” 上官宴是因为以前吃过各种各样的亏,长了记性,所以他并不为这一位旁支的话所动,依然往后退了一大步,只说:“你要说,便在这个距离说就是了。” 旁支公子挠了挠头,想起现在他这是在自家院落——啊,虽然这一整套屋子如今都是给了这位上官嫡系的小公子了的——但话说回来,他在这里议事,又没有旁人在,其实还是挺安全的啊,完全不需那么小心谨慎的来着。不过自己这未打一声招呼就上来附耳说话的行为的确是唐突了点,无怪宴公子反应这么疏离。但疏离归疏离,这一点疏离如何也不可能叫他就这么轻易退缩的!虽然问题失礼,但他此刻心中怀着的八卦之情,如大火熊熊燃烧,轻易不能浇灭,有些八卦消息他真的好想好想知道!尤其!跟前这个人!还是近日那传得愈来愈烈的消息正主当事人之一! 千载难逢的好机会!怎么可能错过!!! 旁支公子越想越激动得不能自已,脑子一热了也顾不上什么婉转套话,直接上来就是一句:“宴公子,我其实,是想问你同宋丞相……” 卧槽,是不是直白过头了! 等等! 旁支公子一句话出口就想着槽糕,这种问法,宴公子还有没有可能回答自己的问题啊! 上官宴闻言皱了皱眉。 旁支公子见状立刻硬生生地卷住了舌头,吞了那原本冲动无比的话语,连带着原本有些被八卦之火烧昏了的脑子,也稍微冷静了一点点,他噎了半晌,方才继续说道:“我,我这个,是想问那个来着……宴公子同宋丞相,原本可是……旧识……吗?” 这一句话说得吞吞吐吐,上官宴心中涌起不妙之感,他怎么就同宋丞相扯到一起了? 他抬目看向旁支公子,眉头依旧皱着,因为事出突然,简直莫名,让他不得不再次去确认一遍:“你说的可是宋家那位二公子?” 旁支公子忙应道:“正是。” 说起来,他这一路进城,好像所有事情都奇奇怪怪的莫名其妙的,难道这一切源头都是因为这宋丞相了? 上官宴闻言眉头锁得更紧:“你怎么会认为我同宋二公子是旧识?可是有谁这么说过?” 旁支公子精神一振,抬眼仔仔细细地看着宴公子的表情变化,不愿错过了分毫,他略一斟酌,说道:“宴公子,事情是这个样子。近来京中盛传宋二公子同宴公子你之间……也许是以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