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这样就行。”定安侯夫人让人拿了十来本账本过来,送到了郑姨娘跟前。“这些营生我现在就交托给你了。” 郑姨娘连忙起身从侍女手中接下了那些账本。 “好了,快坐下来吧,除了这事儿,我还有其他事情要同你商量。”定安侯夫人说道。“之前我们侯府出了那些事情以后,世子失了尚主的机会,眼下他的名声也就是那样,只恐怕暂时说不得什么合适的亲事了。” 说起自己儿子的婚事,郑姨娘同样心焦不已。可是自己只是个妾侍,在定安侯世子的婚事上她并没有什么发言权。 “那夫人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暂时就不提世子的婚事了,反正他身为男子,耽误个几年倒是无碍的。”定安侯夫人既然传来了郑姨娘,心中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打算。“这话呢,我也问过他的意思了,他觉得可以。你身为他的生母,我觉得该是告知你一声的。他的那点事儿,帝都的那些人哪里能记得住多久。” “可是世子他至今尚无子嗣啊,再说他的院子也得需要个人来打理,不妨先给世子纳一个良家妾侍,不说为世子生儿育女,至少世子的院子里头能有个贴心人儿照顾照顾他。”郑姨娘心疼儿子,不由地说道。“夫人你觉得如何?” “你说得也对,他的年纪不小了,是该有个贴心的人儿在他院中伺候。只是妾侍就罢了,婚前有了妾侍到底是个妨碍。照我的意思,世子房里原先的那些丫头都尽换了去,全换新人进去伺候,再提一个通房出来。这样既有了能为他打理院子的人,通房的名分不高,将来说亲也容易略过去。” “夫人所言甚是。”郑姨娘听了定安侯夫人的话,觉得极为在理,很是赞同地说道。“那个通房的人选,夫人可选定了吗?” “我没有选,是世子自个儿来和我说的人。那丫头叫云棉,早年逃荒时进的帝都,自卖已身进了侯府。世子相中她了,想要她做通房,先到他的院子里头去,照管一些杂物。等着将来世子娶了妻子,再提云棉做妾侍。” “云棉?”郑姨娘听着云棉的名字觉得很耳熟,却一时也想不起来是在哪儿听过这名字。“妾觉得这个名字倒是似曾相识。” “你不用想了,是原先老夫人跟前伺候的。”世子夫人说道。“哪日你抽空见见那孩子,是个机灵又懂事的,放在世子院中还算合适。” 经此,云棉顺理成章地挽起了妇人发髻,进了世子院中做了通房。 而与定安侯夫人所想一致,定安侯府在定安侯老夫人去世、定安侯领差远赴福建之后,行事愈发低调。 定安侯世子在那之后,也仿佛变了个人似的。不再过原先那样眠花宿柳、整日酒醉的荒诞日子,他无意仕途,便将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经营定安侯府的那些营生上面,收益十分可观。女色之上,他也没有再和什么女子有过瓜葛,身边只有一个奴婢出身的通房伺候。 渐渐地帝都众人似乎就忘记了他原先闹出来的那些事情,虽说那些门第高的人家还是不太看得上他。却有一些门户低的人家,上门来问过他的婚事了。 只是定安侯夫人有自己的顾虑,并不急着回复那些人家。 定安侯府终于有了些许转机,正好就遇上了宫中传出了大公主即将成婚的消息。 定安侯夫人唤来了郑姨娘商议了一番后,决定备上一份厚礼,由定安侯夫人出面递帖子进宫。 于是这一日,镇国公世子夫人前脚离开了毓秀宫,后脚定安侯夫人就过来了。 “臣妇见过宸妃娘娘。”定安侯夫人见宸妃面色憔悴,实在是瞧不出什么喜色来,不由十分担忧。“宸妃娘娘的气色怎么如此差,是何处不适吗?” “无事。”宸妃摇摇头。“不过是大公主的病迟迟不好,我替她忧心,难免睡不安稳,这才看着气色差了些。” 宸妃和定安侯夫人回到毓秀宫中坐下,定安侯夫人身后随行的六名侍女将六个锦盒放在了宸妃面前的桌上。 “大公主的婚事定下来了,我特意备上了一份贺礼。”定安侯夫人笑对宸妃说道。“还望宸妃娘娘莫要嫌弃,先替大公主收下。” “大嫂,让你破费了。”宸妃命人收下了。“大哥去了福建,当下定安侯府全靠大嫂一人支撑,我也没有什么助力,真是辛苦大嫂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