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路。 他心下焦虑,归心似箭,一刻也等不了,留下一队府卫护着太医前进,他迅速打马狂奔。 秦立远连连扬鞭,□□赤驹撒开四蹄,发力奔驰,此马乃名品,渐渐便于后头府卫拉开距离。 男人一马当先,疾驰近两个时辰,终于远远看到那个隐蔽的庄子。 负责瞭望的府卫见主子归来,连忙将消息递下去,待秦立远奔至庄子近前,大门已缓缓开启。 秦立远没有下马,他大手一提马缰,那马嘶鸣一声,前蹄扬起,直接跨过高高的门槛,冲进庄子。 马蹄踏在青石板地面上,急促而清脆的哒哒声不绝于耳,秦立远跨马绕过主宅,直接往小山丘一侧饶过去。 一人一马冲进小山丘另一侧的宅子,入了主院,秦立远猛一扯马缰,赤驹人立而起,方猛地止住前进之势。 秦立远翻身下马,一把抓住上前见礼的王虎,沉声问道:“夫人可安好?” 他身形高大,此刻一身灰黑铠甲,猩红披风,本应十分英武,看着赏心悦目。只不过,秦立远刚刚经过连场厮杀,铠甲上、披风上、手臂上,都染上了斑斑血迹,甚至连线条冷硬的面庞上,都喷溅上了一些。 本来殷红的的血迹,经过半日时间,早已变得晦暗,但此刻映照在最后一抹昏黄暮色之下,再配上男人严峻的神色,实让人心惊胆颤。 院中忙碌的仆妇丫鬟们,是一眼也不敢多看。 不过,秦立远并没留意这些人,他观察力极强,视线一扫进院子,便紧紧盯住那个丫鬟频繁出入的耳房。 正好,此时有一丫鬟端出个黄铜盆子,他锐利的目光触及里头殷红的血水时,眸子猛地缩了一下。 男人垂落在身侧的大手立时紧攒成拳,咯咯作响。 这边王虎跪地请罪,垂首道:“禀侯爷,属下无能,让夫人受了惊吓,大夫切过脉,说夫人要生产了。” 他此刻万分愧疚,主子信任他,将夫人安危交给他,而他却并不能完成任务,有负主子重托。 秦立远无心再说,他一个箭步上前,立在耳房的窗前,侧耳倾听里头动静。 小妻子的低吟立即窜入耳内,那声音痛苦而隐忍,已带些嘶哑,可见她是疼极了。 秦立远呼吸一窒,左胸处陡然抽痛一下,冰冷与颤栗立即传遍全身,他大手微微颤抖,立刻不加思索附在窗棂子跟前,扬声急道:“薇儿,薇儿,我回来了,你莫怕,要好好的。” 里面的痛吟顿了顿,等了片刻后,他方听见里头低低应了一声,“好。” 小妻子声音很低,听着虚弱而无力,应了一声非但不能平息秦立远的急切,反倒令他心下焦灼如焚。 他倏地迈开长腿,两个大步就到了耳房门前,抬起手就要推开虚掩的大门。 守在产房门前的仆妇将状急了,赶紧拦住他。 那仆妇顶着主子冷厉的视线,不得不硬着头皮解释道:“侯爷,这女人产房,您可进不得。” 自古以来,孕妇产室并被认为有血光,是污秽之地,男人是不能进的,尤其是当家的男人。 但这仆妇见秦立远毫不介意,自是知道此话不能说,好在她亦是机灵人,眼珠子一转,赶紧禀道:“侯爷,你进出帮不上忙,且会带出乱子,您这一身又不甚整洁,恐惊吓到夫人,反倒不妙。” 秦立远垂目,瞟了眼身上成片的暗红血迹,顿了顿,方放下手。 这般确实不妥。 他焦虑盈胸,又夹杂着说不出的惶恐,只得附在门上,高声说:“薇儿,我就在外头,你别怕,乖乖听话,把咱孩儿生下,可好?” 话到最后,男人低沉的声音竟带上一丝哀求。 秦立远自知小妻子当然会竭尽全力,但他此刻实在心下难安。 从前大夫便千叮咛万嘱咐,说郑玉薇年少,怀孕生子比寻常妇人难些,需仔细调养,方能不损分毫。 秦立远虽今日不在爱妻身边,但对她的情况确实了如指张,他很清楚,差上几天,小妻子怀孕方足九月。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