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媳妇儿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楚南棠轻叹了口气,说道:“放心吧,咱沈公子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将来定有许多美人投怀送抱。” 我瞥了眼楚南棠,又瞥了眼沈秋水。果然,恁他看上去再怎么斯文儒雅的男人,一旦和另一个男人在一起,谈的还是女人。 沈秋水冷哼了声,自是不信的,戏言了句:“我讨不着媳妇,就向你把禅心讨了来,到时候禅心也该许人家了。” 说着伸手摸了下我的脸,楚南棠突然将我拽到了他身后,一脸责备的盯着沈秋水。 “君子动口不动手,你摸禅心丫头的脸蛋,经过她同意了吗?” 我冲楚南棠摇了摇头:“我没同意,他耍流氓。” 沈秋水没羞没臊的笑了笑:“我摸我媳妇儿。” 我瞪了他一眼:“你别胡说八道,谁要嫁给你了?” 沈秋水一脸了然:“我知道了,你喜欢楚少爷?” 我心口一紧,下意识看向楚南棠,却见他不动声色的将东西都收拾齐了,塞到了我和沈秋水的手中。 “回去了,趁这时雨停。” 回去天已经暗下来了,楚南棠屋里掌了灯,我们交换了个眼神,楚南棠顿住步子道:“你在屋外头守着,有事会叫你。” “好。” 他提起长衫下摆,快速入了屋内。 我守在门口,隐约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温和中带着庄端与尊贵之气。 “去哪儿了?” “娘。” 楚夫人叹了口气;“你瞧你呀,这个年纪也本是该讨媳妇了,可你也不定性。也不知道去哪里厮混了,瞧这衣裳都是泥。” 楚南棠笑了笑:“能去哪儿厮混呢?外边兵荒马乱的,也就这荒郊小镇还算宁静。我就是和秋水一起去赏了荷花,现在荷花开得可美了。” 楚夫人道:“我说过多少次了?秋水始终是下人,下人与主子有别。” “娘,什么下人主子?现在都亡国了……”话语间满是落寞。 一阵沉默之后,楚夫人又道:“你爹这几天又在叨叨你,想让你干点儿正事。” 楚南棠失笑:“什么是正事?保家卫国是正事,救天下苍生逃离火海是正事,揭杆起义是正事,推翻不平等制度是正事……” “你小声点儿!” “娘,这些事儿我想干也干不了,不如闲云野鹤不务正事。” 楚夫人提了气儿:“你这一身反骨,也不知跟谁学的!” “禅心!” 听到楚南棠的叫唤,我赶紧低头走了进去:“少爷?” “准备热水,我要沐浴。” “是。” 说着已解下了缎面马褂,撩起了袖子。白皙的左手腕上那串红色的珠子格外醒目。 我接过缎面马褂,盯着他手中的那串沥魂珠出了神,他将今日画的画卷拿出,准备裱起来。 楚夫人也未瞧我一眼,只是径自说道:“你爹说,不如让你去留洋,见见世面也好。到时候领事馆找个工作,你看……” “留洋,好啊。外边花花世界,让人乐不思蜀,在国外呆个七八载。娘你七八载也瞧不着我,哎……” “什么?要这么久?”楚夫人念子心切,想了想道:“不成,我哪能让你一个人出去这么久不回来?现在外面这么乱,我再和你爹考虑考虑。” 说着,楚夫人一脸无奈的转身离开了。 我抿了抿唇,转头问他:“为什么不想出去留洋?呆在这个小镇,一生也没有作为。不觉得遗憾和可惜吗?” 他反问我:“你希望我离开?” 我心口一窒,下意识摇了摇头:“当然不是。” 他拿过玉制镇纸,压住了那幅水墨荷花图。匆忙间抬头说道:“其实人很脆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没了。我确实没有什么远大的志向。能好好的活着,让身边的人开心,到老的时候没有遗憾,我觉得这就是一生中最大的作为。” 他冲我笑了笑,有丝暖意自心底漫延开来:“我去给你准备热水。” 晚间吃了些东西,便上榻睡了,楚南棠睡在里屋,里屋外有一张小榻,我便睡在这上面,他晚上有什么需要,便会叫我。 但我一般都睡得很沉。估计他叫我也听不到,只是今晚,想着楚夫人说的那些话,总是在我的脑海里回荡,没有睡意。 隐约听到里间床榻上辗转窸窣的声音,想必楚南棠也未睡着。 我爬起身,披了件衣裳,撩起珠帘看了眼里间,正见他在床上打坐。 我悄悄走到他的床畔,他轻轻闭着眼,浓密的长睫在眼睑下投下剪影,墨色的发柔软蓬松刚盖过耳廓。 少年时的楚南棠,还真是白净好看啊!清秀温润中又透着一点男人的坚韧与刚毅。就这样闭目坐着,如同一幅美伦美幻的泼墨图。 回过神来时,竟不知不觉的盯着他看了许久,也不知道他这样坐着是睡着了还是醒着的。 趁他没有发现我之前,还是赶紧溜吧。 谁知才刚转身,手腕只觉一紧,低头看时,一只手抓上,将我拽了回去,我踉跄了两步。低呼了声摔在了他的床上。 随后黑影罩上,迎上他戏觑的双眸,我竟不知所措,无处可逃。 “少……少爷?你没睡呢?” “你不也没睡?不但不睡,还悄悄跑进我的房间,盯了我这么久。” 我暗暗抽了口气,如实答道:“你长得好看,不知不觉看入神了。” “秋水也长得好看,你也会盯着秋水看得入神?” 我紧锁着眉头,一脸为难道:“我不喜欢秋水那样的类型。” 他笑笑,翻身躺在了我的身边。 我侧头看着他,想了想问他:“那江小姐呢?你不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