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摇了摇头:“哪里奇怪?” 楚南棠轻叹了口气:“即然是悲伤离开,可我看了眼屋内,几乎什么东西都未带走。如果真的是全家搬离了小镇,总该带点必需品上路才对。” 他这么一说,我才恍然大悟:“是啊,如果真是要离开,桌上不应该还准备吃饭的碗筷。” 楚南棠道:“四副碗筷,四口人,算安少桦五个人,证明安少桦在当天确实没有回来过。” 没一会儿,杜小月撑着油纸乎从屋里走了出来,一脸悲伤的神情。 我走上前安慰着她:“先别难过了,刚才我和楚少爷看了看,屋里除了那只小鬼,并没有安少桦的气息。楚少爷说,他确实没有回来过。” “怎么会这样?!”杜小月着急了:“即没有回来过,也没有来赴约,那么他会去哪里?” 楚南棠道:“再去杜家走一趟吧。” 我们来到了杜小月的家,是她母亲来开的门,五十岁的妇人满头白发,见着我们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只是好奇的问道:“你们找谁?” 楚南棠温和的笑道:“我们是来打听一些关于杜小月的事情,能否进屋里细谈?” 妇人似乎很是反感:“我们家小月都死了十年了,你们现在来打听小月的事情,是想做啥?” 楚南棠看了我一眼,使了个眼色,我一下明白了过来,走上前道:“大婶,这么说吧,前两天我做了一个梦,梦到一个叫杜小月的,她说就住在这个镇上,想家人了,让我替她来看看家里的人。” 妇人突然情绪十分激动,泪水就涌上了眼眶,身形踉跄了一下,哽咽问:“小月咋就托梦给你了?咋不托梦给我呢?” “这个,许是怕您在梦里看了伤心吧,大婶您也别伤过了。” 妇人擦了擦眼泪,才让出门道:“进来再说吧。” 随杜母走进了院子,屋子虽然破旧,但也收拾得井井有条,一尘不染,可见是个很爱收拾的人。 屋内冷冷清清的,大堂摆着两张灵位,早上上了香,落了香灰。 杜母拿过抹布擦了擦香灰。泪水又涌了上来。回头招呼了我们:“两位先坐,我去给你们冲杯豆子茶来。” 杜小月见着阴阳相隔的母亲,又开始流血泪,边擦着边跟着杜母走进了厨房。 “那个,杜小月哭的时候,怎么流血泪?” 楚南棠拿出折扇驱着炎热,说道:“心里有滔天怨气,便会流血泪。”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没一会儿,杜母用木托端了两杯豆子茶过来。 炒熟的黄豆与芝儿,还加了一些别的东西。闻起来带着淡淡的香味儿,喝进嘴里,山水甘甜,带点咸味,味道并不讨厌。 但楚南棠似乎不太爱喝,漫不经心的搧着玉扇,一双点墨的眸四处溜达起来。 他观察细致入微,经常会发现我们不在意的一些东西。 杜月坐下之后,杜小月也挨着她坐了下来,但是杜母看不到她。 杜母提到这个女儿时,又伤心难过了起来:“我们也真是命苦哇,就小月一个姑娘,可偏偏是这命,还不到二十岁就没了。” 楚南棠低垂着眸安静的听着,手中的扇子有一答没一答的摇了摇。 我想了想问道:“那个……听说小月和安少桦很相爱,当初约好了私奔,后来安少桦一直就没有再回来过,杜婶,你知不知道其中的隐情?” 杜母冷哼了声,满是怨恨:“我们家小月真是可怜,善良天真,全被姓安的那小子给骗了!那姓安的小子哪里是真心实意的要娶她?其实早在之前。姓安的就已经勾搭上了别的姑娘,人都怀了他三个月的孩子了!!” 这个消息,简直就是一记重磅炸弹,楚南棠摇扇的手顿住,下意识看向杜小月。 杜小月似乎也才知道这件事情,难不成其实之前杜家人都知道,却将杜小月瞒在了骨里? 随后杜母又说:“若是这安家小子对我家小月是真心实意的也就罢了,过去的恩恩怨怨,其实也没多大的事儿,为了小月的幸福,我们也不会这么死板不开窍。可谁知道……呵!我家老头儿也因为这事儿一病不起,离开人世。” 楚南棠摇着折扇,问了句:“你们知道安家是什么时候搬离小镇的吗?就是小月与安少桦出事之后。” 问到这个,杜母的神色有些慌乱,眼珠子飘乎不定:“不,不知道,他们家一家人走得匆忙,也没有和谁打招呼,不知道。” 楚南棠眸光沉了沉:“是吗?那确实失踪得有些蹊跷。” 他用了‘失踪’两字,而不是‘搬离’,看来已经确定了一些事情。 杜母也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儿。起身道:“我还有些事情要忙,若是没有别的事情,两位就请便吧。” 楚南棠起身谢过招待后,与我一道离开了杜家。杜小月恋恋不舍的频频回头看着母亲,跟了上来。 “南棠,你在想什么?” “觉得这件事情变得有些复杂起来。”他说。 “很复杂吗?” “说复杂其实也简单,且看吧。”他神秘的笑了笑,突然迎面跑来一小青年,撞了我一下,差点没将我撞倒在地。 楚南棠眼明手快的扶过我,那人匆忙的回头道了句歉。楚南棠问他:“他跑这么急做甚?” 那人说道:“坏事了,河里又淹死个人,大伙儿现在都赶了过去。” “又?”楚南棠低语,我本没想去看,却听到他说道:“一起去看看。” “啊??” 楚南棠笑笑:“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我们一同赶到了镇子上唯一的河岸边,只见一个年轻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