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缩着身子睡了过去。 我笑了笑,掌了灯站在他们消失的地方,等了许久。 天变得易常寒冷,一滴冰雪落在鼻尖,我仰头看去,竟是下雪了。 下时候,最盼望下雪,奶奶升一盆火,抱着我坐在窗前,看着窗外青山被白雪覆盖,皑皑连成一片。 那是我记忆中最温暖的画面,曾经离开的,在心底刻成了永衡。 我伸出手,接住滴落的雪花,不由得失笑,却满是落寞。 突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我寻声望去,楚南棠背着江容婼回来了。他的狐毛大氅给了江容婼,回来时鼻子冻得通红。 “楚少爷……” 他冲我笑了笑:“谢谢你的灯,天黑了什么也看不清楚,若不是你掌着灯一直站在这儿等,只怕又得走迷了。” 我暗暗吸了口气,冰冷的空气似乎能将肺给冻伤,随后默默替他们掌着灯往回走。 马车里有暖炉,江容婼裹了厚厚的绵被,捧着暖炉还生着闷气。 楚南棠恁是这般好的脾气也没再理会她,放下绵帘,转头看向我,突然眉头紧蹙,握过了我的手搓了搓呵了口气。 “你的手都冻红了。” “没。没关系。” 他接过我手里的灯,走到一旁篝火前,熄了灯后,添了些柴。 雪风越来越大,他说道:“烤热呼了就快去睡吧,明天一大早得赶路。” “你呢?” 他看了看四周道:“我和师父轮流守夜,这荒郊野外的,不堤防着点儿不行。” 我垂下了眼,手里的树枝戳了戳烧得正旺的火堆,小声道:“我陪你。” “你……”他还想说些什么,最终没有再说下去。 一阵沉默,火光照亮的山野披上了一层薄薄的白,他肩上落了一层雪。我几乎是下意识的伸手,替他拂去了双肩的雪,等反应过来时,已迎上了他深邃如湖泊的双眸。 我紧张不知所措的收回了手:“对不起,我……” 他浅笑,道了句:“谢谢。” 说罢,伸手也替我拂了肩上与发上的雪,看了眼暗的夜,道:“看来这雪要下一整晚,你身子才刚好,回去休息吧。” 见他担忧,我不想再让他为难,有后顾之忧。点了点头:“楚少爷也注意保暖,不要冻着了。我先去休息了。” “嗯。” 我转身回了帐篷里,闭上眼满脑子都是来到这里之前的那些画面。 消失的楚南棠,哭泣的孩子,憎恨的沈秋水…… 翻了个身暗自叹了口气,不知道宝宝怎么样了?白忆情有没有逃出去? 于是干脆不睡了,悄悄撩开帐篷,看着远处修长的身影,在火光中明灭,不知不觉竟红了眼睛。 幸好一夜无事,次日便早早起程赶路。 默香抱怨着:“我好困啊,为什么起这么早赶路?” 我揉了揉默香的头:“等安定下来,你想睡多久就睡多久,现在是在外面,诸多不方便,就别抱怨了。” “嗯。”默香鼓着腮帮子,一起帮我收拾了东西。 前方的路很不好走,马车一个轮子陷进了泥坑里出不来,又下了一整晚的雪,又湿又滑,江容婼被迫只能从马车里下来。 随行了一起将马车推出,溅了默香一身泥水,我带默香去附近小河边清洗。 默香满是委屈愤怒:“都是人,却有人命这么好!真是不公平,不公平!!” 她愤愤往河水里丢了几块石子,溅了我一脸冰水。 我无奈的看着她:“好了,别发脾气了,快洗洗干净,别让他们等太久了。” 默香看了我一眼,撇了撇嘴说:“姐姐,你真是太太太太没脾气了!是不是人家骑到你头上来,你都不会生气了?” “默香,生气也解决不了问题,只会让自己不高兴,何必呢?” “你倒是会说漂亮话,你能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你喜欢那个楚少爷,对不对?” 被人说中心事,一阵慌乱,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默香了然的笑了笑:“可你现在这样子,别说跟江大小姐抢楚少爷,就是让楚少爷多看你一眼都难。你自己呢,又不懂得争取,不过说了也白说,反正人家都是婚约在身的,人分三六九等,好事也不会轮上咱们。” 我暗暗抽了口气,心情跌到了谷底:“跟你也没有关系,以后别操心我的事情。” 说罢,起身大步离开了。 “姐,你生气啦?等等我呀!” 大约行了大半个月。才赶到南方小镇上。玄明道长说要先回道观,便与大伙儿辞别了。 楚家大院那时,占了大半个镇子,而镇子当时正值繁华光景。 小桥流水,商贩吆喝,镇民安居乐业,一派安祥宁静,在这战乱的年代,实属难见。 只是不知道何时战火会烧到这里,只希望能保永远的平和安定。 马车刚从大宅门前停下,只见一个老嬷嬷带着宅里几个大丫鬟前来相迎。 见楚南棠带着江容婼下马车,老嬷嬷迎了上去握过了楚南棠手:“小少爷,您总算是平安回来了。您可不知道,您出门的这些日子,夫人天天在佛堂替您祈福,保佑您与江小姐平安归来。” “孙嬷嬷。”楚南棠似乎与这老嬷嬷很是亲厚,握着的手许久才松开。 见这老嬷嬷不像一般下人,江容婼福了福身,温婉垂目道:“孙嬷嬷好。” “哎呀,好好好,快快进屋里吧。这天冷,夫人等你们许久了。” 看着楚南棠与江容婼被簇拥着进了大宅子,我与默香尾随着家丁进了屋。 那沈护院似乎得了楚南棠的命令,给我们暂时安排了偏间道:“你们先歇一歇,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