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 钱二公子取笑道:“那个男人没有野心?现在看起来老实,将来手头有几个钱了,还不知能做出什么事情来,把你女儿给害了,谋夺家产,你们老陈家的瓦当生意,将来不知道姓什么呢。” 钱二公子说中了陈父的心思。 陈家本来有一双儿女,可惜南渡逃亡的时候遭遇土匪,儿子年轻好强,和土匪拼命斗狠,被打死了,女儿又…… 人到中年,国破家亡,遭遇子嗣危机,陈家逃到吴兴郡钱塘关,好容易重振家业,却有被钱二公子这地头蛇给盯住了,非要缠着他的女儿,如果不从,就把陈家拖入深渊。 钱二公子把地契塞进陈父怀里,“这块地最少值一千两,买下你女儿绰绰有余。我已经在外头张罗了一个大宅子,奴婢什么的都买齐全了,都是中原人,语言饮食都是相同的,陈小姐住进去就跟在洛阳没有区别,那么多人伺候她,比当抛头露面的商户女强多了。” 陈父全身发抖,“这是……把我女儿当外室夫人。” 钱二公子笑道:“将来陈小姐生了一男半女,我会想法子把她接到钱家去,当做侧室,也就比正头夫人矮半截而已。陈老板以后是我半个岳父,有我罩着,没有人敢欺负你们,老陈家的瓦当生意必定蒸蒸日上。这块地都是你们家的,每年节省二十两银子的租金,根据《侨寄法》,你们又不用交税,估计过不了五年,你们陈家就要发财了,到时候典妾给你生两个儿子,陈老板要什么没有?” “当然了,陈老板也可以选择拒绝——月底把瓦当作坊搬走,我绝不勉强。” “陈老板意下如何?” 且说另一头,阿萍穿着木屐,举着雨伞回城,走到半路,雨停了,太阳从云层的束缚中挣扎着出来。 阿萍收了雨伞,闭上眼睛,享受着温煦的阳光。 走到了钱塘江畔,见江畔官道上乌压压围着好多人,夹道上几乎全是女子,女孩子们个个手捧鲜花,她们本就穿着高高的木屐,此时还频频踮起脚尖,望穿秋水般看着官道方向。 阿萍好奇的围观,一个提着花篮的卖花婆婆热情推销,“姑娘,买一束花吧。” 阿萍笑着摇头,指着头上的蓝布包头,“我不插戴鲜花。” 阿萍就是村姑的打扮,看起来一贫如洗,头上就用蓝布绑住发髻,一样首饰都没有。 卖花婆婆说道:“今日是钱塘观潮的好时候,在沧浪阁里有雅集,好多名门士族的贵公子会在雅集上聚会,观钱塘江潮,清谈作诗,以文会友,公子车辆所到之处,姑娘们要给喜欢的公子们投掷鲜花,到时候别人家的公子鲜花多得从牛车上溢出来,姑娘喜欢的公子鲜花还不到半车,到了沧浪阁雅集岂不没有面子?什么清谈、什么作诗、鲜花太少,就先输了阵势。” “姑娘来到这里,肯定是喜欢看某个公子吧?不投鲜花算什么喜欢?再穷也不能白/嫖啊!” 卖花婆婆把阿萍说的一愣一愣的,满满的负罪感,不买都不行了。 阿萍乖乖给了婆婆五个钱,“来一束红月季。” 第115章 勿忘我 阿萍捧着一束红月季,江南的春天,本就是鲜花似锦的季节,阿萍手里红月季是普通人家用来围院子篱笆的爬藤花朵,最为廉价。 她站在外围,最前面的好位置已经被抢走了,根本挤不进去。 尽管如此,后方还是有不少女人闻讯赶来,大多早就准备,手里捧着鲜花,有钱的买一朵朵比脸还大的牡丹花,没钱的村姑就采一捧路边的野花,甚至还有姑娘举着一捧金黄的油菜花! 这也可以? 阿萍真是开了眼了,后面的往前挤,阿萍被人一推,身体往前倾,手中的月季花压到了前面姑娘的后背上。 这姑娘爱美,已经换了轻薄的单衣,盛装打扮,阿萍手中的月季花还有刺,卖花婆婆没有修剪干净,一下子刺破单衣,扎到了姑娘的肌肤。 “哎呀!”姑娘大怒,指着阿萍骂道:“你这个人好没道理,抢不到好位置就拿花到处扎人!下次早点来!” 洛阳口音,是老乡。 阿萍连忙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后面的人推我。” 话音刚落,有一股人潮涌来,把阿萍往前推。 这下又刺到了姑娘的前胸。 听到熟悉的乡音,又看见阿萍穿着方头的木屐——吴兴郡的女子穿圆头。姑娘看在老乡的份上,没有和阿萍计较,“你用帕子把有刺的地方裹一裹,别总是扎我一个人。” 阿萍连忙掏出帕子,绕着红月季花束缠了一圈。 这个帕子是麻料制作的,质地比棉布和丝绸都要粗糙,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