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小子就这么胖!我也给他买两碗尝尝。” “一文钱罢了,尝个稀罕,来,给我一碗!” 事实证明,在门口吆喝还是有用的,豆浆的质量也过硬,喝过的有要再来一碗,有的干脆带了食具打包。这些人又带动了其他来围观的,你一个我一个的要来一碗尝尝。 兴隆酒楼的几个人很快忙碌起来,有的卖豆浆,有的收铜板,那最先摆出来的几大桶很快就去了一半。 酒楼的生意一直不好,是因为前头那家的厨子不行,缺斤短两不说,还被人抓住用烂肉做菜,后来就渐渐败了。 赵崇接手后也没什么改进,开一天算一天的,生意自然就愈发惨淡。 这会儿子的热闹景象,是这一年来都没出现过的。 孙长厚心中大喜,一会儿指挥人在后厨继续熬煮豆浆,一会儿在前头吆喝两声,让人精神点别算错账,忙得不亦乐乎。 到后来,连顾玉成都帮忙在外面收铜板,好腾出一个伙计去后院磨豆浆。 顾玉成到底是个来自后世的人,哪怕不经商,也在家里耳濡目染了许多知识。看人挤人的,怕有烫伤或推搡,就一边收钱一边指挥人排队,没一会儿就把来买豆浆的人分成了三队。 卖豆浆的小厮也松了口气。他忙得一刻都不停,还老有人在耳边嫌弃他动作慢,乱了次序,这下可清楚多了。 赵崇过来的时候,正看到自家酒楼前排了三个长队,热热闹闹的,都是在说豆浆如何好。他心里头挺美,干脆躲在一边看着,结果没美两刻钟,就见孙长厚出来团团作揖,说是豆浆卖完了,明天赶早吧。 人群发出不满的起哄声,三三两两地散开,露出躲在一边的赵崇。 孙长厚:“……”大少爷这是干啥? 赵崇后知后觉自己的行为不大磊落,嘿嘿笑着走出来,道:“今天生意很红火啊,孙叔辛苦了。” 孙长厚一脸憨厚:“大少爷说的哪里话,这算什么辛苦?只要咱们酒楼能一直这么红火,我老孙不睡觉都行!” 之前酒楼生意太差,他一直担心自己会被辞退,毕竟他的工钱几乎是酒楼不开张时最大的支出了。现在峰回路转,酒楼又有了人气,总算是放心了,又怎么会嫌累呢? 虽有早上的豆浆火爆,但兴隆酒楼还是没来两桌客人,半下午的时候就盘好了一天的帐。 赵崇一看,发现一文钱的豆浆竟然卖出三千多碗,刨除那点成本,也赚了快三两银子,都合以前一个月的盈余了! 他顿时心头火热,心说一文钱一碗的豆浆都能赚这么多,明天的豆花作价五文一碗,岂不是能赚得更多? 虽然他不缺钱,但靠自己赚钱的滋味着实不错,回家后也不用总是被训了。 说起来,能有今天的成果,泰办是亏了他顾兄弟。那板子上的画意态憨然,字写得也是笔丰墨润,筋骨舒展,可见顾兄弟虽家境贫寒,但学问上不是一般人。 这般想着,赵崇正式将贾老三拨给顾玉成,让他听任安排,不得敷衍了事。 贾老三拍着不甚宽厚的胸膛保证:“少爷放心,小的一定好好干!” 顾玉成上班第一天就得了一个下属,对明天的工作也有了主意,心中踏实下来,下工后便牵着小毛驴去买了三十斤的白面。 他自醒来以后,就没吃过一顿白面做的面食。粗粮不如细粮顶饱,且他晚睡习惯了,每日里早早躺下的时候,就躺在床上默默回忆顾二郎背过的那些书,直到感觉有点饿了,才放任自己睡着。 现在现下宽裕了点,正可改善伙食,晚上也有精力做点事。 “驴兄啊驴兄,今日就辛苦你了。”顾玉成将面口袋放到小毛驴背上,自己也骑了上去,然后慢慢往溪口村而去。 . 夕阳西下时,县城的长松学馆里,有两个人正躲在假山后窃窃私语。 “此话当真?我那堂弟去酒楼当差了?”一个头戴秀才方巾的年轻人瞪着眼,故作不信。 另一个略矮些的道:“你还信不过我吗?好多人都看到了,在卖什么叫豆浆的物事。我是去晚了,就见了个人,不然还能买一碗让你尝尝呢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