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怎知不是她故意来招惹我的。” 无论怎么劝他都不听,杨安便也不愿意再废口舌,他捏碎手里最后半块糕点,白色的碎渣如雪花一般飘下。 他隐隐有种预感,这次太女殿下可并不是这么好相与的,李明珏再这般下去,很有可能会吃一个大亏。 …… 出征在即,季凌霄却更加闭门不出了,闲来无事,不是继续抄抄从秦婉家里拉来的兵书,就是听杨安给她上课,闲来听听琵琶小曲儿,和自己的宾客们聊聊天,过得简直是神仙一样的日子。 李琼也为了犒劳她,特地命人将岭南的荔枝快马加鞭运到长安,好让她在临出征前饕餮一番。 季凌霄听到这个消息当即口舌生津,还被李琼好一顿嘲笑。 然而,她绝没有想到来送荔枝的居然是这两位八竿子打不着的人。 “李将军?” 正捏着一个还带着柳叶的小竹篮看个不停的高大挺拔男人骤然抬头。 他头戴金冠,身穿绸袍,风一吹,那绸袍的前襟就紧紧地贴上他的肌肤,勾勒出他的胸肌以及充满爆发力的腰腹,那根挂着鞭子的金腰带也紧紧地箍在那截充满蛮力的腰上,他常在外奔波,原本发白的肌肤已经被晒成了深褐色,就像是烧焦的蜜糖一般,不知道舔上一舔,是不是也是甜的。 那双眼睛也从洒满阳光的湖面变成了夕阳下的海面,即便眼角生出几丝鱼尾纹,在那样沉静温和的目光下也会让所有想要寻找依靠的女人心动。 男人有时候像酒,酿的越久便越醇越香,少年郎凭着一时的力气能让女人得到一时的欢愉,如一星爆开的烈火;而年纪大的男人则会用他通过时间磨练出的忍耐与包容,真正让女人得到回味无尽的高~潮,恰似美酒入喉,那热与暖一直熨帖进胃里。 “殿下。”李斯年咧开嘴,露出笑容,连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 季凌霄鼻子一酸,总有一种落泪的冲动。 他变了好多…… 从牛奶一般的少年郎变成了焦糖一样老男人,可不变的是一样的温柔。 季凌霄年少的时候遇到了刚刚离家出走从武去的李斯年,那是他最意气风发的时候,炫目如阳光。那时候的他刚刚加冠,两人的年纪便已经相差的过大了,更别提她现在变成了更小一辈的李神爱。 君生我未生的遗憾季凌霄如今终于体会到了。 李将军将手中的篮子往前送了送,笑道:“这是陛下给殿下吃着玩的。” 季凌霄接过了这个篮子,李将军收回手,她的瞳孔猛地一缩,他的掌心有一条纵贯手指到手腕的伤口,虽然早已经愈合,可留下的痕迹仍然那样恐怖,可见当时情况之紧急。 她如此反常自然被李斯年注意到了,李斯年只当是她从来未上过战场因而对他身上的一切都好奇。 “这是握着敌人砍来的刀时不小心弄伤的,不碍事的,殿下上战场定然稳坐后方,不会遭遇这些的。” 他将手掌攥紧,掩藏进袖子中。 “出兵的日子定了吗?” 季凌霄边招呼着李斯年边问。 “五日后出发。” 她倒吸一口冷气,“如此急迫?” 李斯年笑道:“殿下放心,兵贵神速,别说五日后出发,当年即刻出征的次数也不是没有,那白忱和罗璋不过是些贼匪,对付他们也容易。” 季凌霄立即想到上辈子的她也是如此自信,结果却吃了一个大亏。 她脸上露出越发郑重的神情,“骄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