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我一位没有子女的远方亲戚传给我了……” “姓甚名谁,原先住在何处,此人的钱财又是如何来的?”江怀越一连串的发问,让本就怯懦的司徒朗更加惶恐了。 “我……这……” “司徒朗!”江怀越忽然上前一步,迫到他面前,恶狠狠低声道,“金贤妃刚才已经纰漏百出,万岁震怒,命人将她拽了出去,你若是还痴迷不悟想为她陪葬,那就请自便!” 司徒朗冷汗直流,伏在地上已经无法发声。 承景帝见他这样,心里凉意更甚,不由抓起几案上的书本砸了过去。“还不赶紧说?!” 厚厚的书册砸在了司徒朗额头上,他痛得一蹙眉,整个人都趴到地上。江怀越见状,有意扬声道:“禁卫,进来将这不识好歹的人拖出去!直接斩了!” 门外禁卫应声如雷,当即推门而入。司徒朗人如筛糠,恐惧地喊道:“万岁,万岁饶命!臣,臣是给关在团城里的女子搭过脉开过药,可臣不知道她到底是什么身份……” 承景帝怒道:“朕要听的是金贤妃的事!她到底是什么时候,才怀上的身孕?!” 司徒朗愣怔了半晌,身子一瘫,哑声道:“大概是……五月下旬……” 承景帝僵立在那,脸色发青。 江怀越迅速示意禁卫退下,转回身,向承景帝道:“万岁,事到如今,您心里应该有数了吧?” 承景帝呼吸沉重,两侧的烛火光影曳动明灭,使得他的眼神亦显得变幻深邃。 五月…… 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了,余德广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看了看江怀越,又跪在了承景帝身前。“万岁,五月初,金贤妃有孕的讯息已经传来,当时太医们经过搭脉和询问,说她有孕已经两月有余。在那之后,您根本未曾临幸过金贤妃。” 第210章 室内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余德广说完这番话之后,依旧跪在地上, 垂目不语。而太医司徒朗, 早已瑟缩伏地, 似乎想让承景帝将他彻底遗忘。 然而承景帝在沉寂许久之后, 缓慢地向前一步, 盯着司徒朗道:“你, 刚才说金贤妃是什么时候怀孕的?” 司徒朗只觉背上都是冷汗, 听得君王这低沉的声音,不由结结巴巴道:“是……是五月下旬的样子。” “你可知道这样胡言乱语是要送命的?!”承景帝忽而震怒,厉声道, “金贤妃最初请人诊脉时, 分别有两位太医前来,难道他们全是酒囊饭袋, 连她未曾怀孕都会看不出来?!你又凭什么说她五月才怀上胎儿?!” “万岁, 臣说的也是实情!臣哪里敢在这事上说谎啊!”司徒朗带着哭腔不住叩头, 前额很快红了一大块。 江怀越冷眼旁观, 轻声道:“司徒太医,光是喊冤有什么用?难不成这太医院的人竟真的连是否有孕都会弄错?还是他们也事先被金贤妃收买了?” 司徒朗嘴唇发干,艰难地道:“那两名太医……他们,他们可能和我先前一样,只是搭脉询问, 没有见过金贤妃的真容。” 承景帝心头一震,江怀越迅疾道:“你的意思是,隔着帘幔搭脉问答, 太医无法见到帘后人,那极有可能伸出手腕的,根本不是贤妃,而是一个真正怀孕了两月左右的女子?” “我,我是这样猜测的。”司徒朗抖抖索索道。 江怀越立即追问:“那你又是怎么会知晓金贤妃后来才怀孕?” 司徒朗攥紧了手掌,低声道:“我,我以前也给金贤妃开过几次滋补的膏方,她曾夸我开方开的巧妙。后来,她搬去了太液池,又命人来请我去,最初也是隔着帘子把脉,为她开方保胎。我也没有察觉什么异样……可是后来有一次,大概八月的时候,我再次被唤去。结果这一次……” 他说到此,眼光瞟了一下前方,望到承景帝的衣袍下摆,又吓得低下头嗫嚅道:“我还是隔帘把脉,却惊奇地发现这脉象与先前的全然不同,绝对不是已经怀孕五六个月的迹象。而更像是三个月左右的样子!” 承景帝盯着他,咬牙道:“那也只是你自己的揣测!” “万岁,臣当时确实大惑不解,据金贤妃诉说,她已经给自己用过一些药,但当时仍旧断断续续出血。臣百般思索下,恳求贤妃说出孕期到底是什么时候,因为不同月龄的保胎方子绝不能使用同一个。在臣的追问下,贤妃娘娘才撩起帘子露出真容。她说……”司徒朗语声颤抖道,“她说自己其实才刚刚怀孕不到三个月。”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