泯轻笑了下,脸上的落寞很明显,拿起自己的筷子,“鱼挑的不错。” 云裳嘿嘿了两声,继续和兔子腿做抗争。 “我方才问你,早上的事,你还没有说?魏大人和冯成如此对你,你待如何?”凤紫泯沉思了下,试探性的问,“或者,你希望我如何?” 这算什么?云裳拧了下眉,将骨头吐出去,纳闷的说:“什么如何?” 凤紫泯没有说话。有时候他觉得她很聪明,聪明的不像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有时候又觉得她很蠢,蠢得想让他去敲她的头。 半晌,云裳恍然大悟的拍了下脑门,“原来陛下你是说我会不会报复老魏和老冯对么?” 凤紫泯终于崩溃,这个女人不是聪明,是真真正正的蠢。 他问的不够明白么? 云裳慢条斯理的拿起帕子来擦了擦手指上的油渍,道,“陛下你想过没有,其实,冯成和魏大人讨厌我并非是他们的过错,我父亲是个清官是个死忠之人,而我却不似他一般兢兢业业,大概这一点上来说,就是我让他们瞧不上的缘故吧。再加上之前我的名声本已经不大好,如此一个行为不检点的人来为官,难免有点让人难以接受。对世间万物,每个人都可以有自己的看法,无论哪一种,都不构成一桩罪过。” 凤紫泯点了点头,顺手替她倒了一杯茶水,“对于那两个人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冯成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魏平不是个特别有才华的人,但他难得就在于刚正清廉。” 云裳笑了下,靠在椅子上,以手托着腮帮,“可不是,我为这个的缘故也不可能同他们结仇,不然,陛下你岂不是要为难。” 狭长的眼中有些什么情愫闪过,凤紫泯低着头,笑了下,低声道,“你从来都让我很为难。” “你说什么?”她没听清。 “没什么,明日继续来上朝。”他淡定的拿起筷子,继续开吃,将已经做好准备明天豪睡一天的云裳惊得乱七八糟。 她一贯吃的饱,睡得着,可今天她却有点事情藏在心里头,吃饱了,却睡不着。 从宫城里出来的时候,她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不巧,出宫的时候,碰见了早上的冤家,冯成。 这个穿着黑色官服的冯大人一脸沉静的听着旁人的禀报,似乎早上的事情他根本不介意似的。云裳早早的发现了他,见他也看见了自己,而且神态从容,心里颇为赞许。也坦然的对他笑了下,便从他身边走过。 周围的人见他二人相逢都拿出一副等着看好戏的表情来,结果嘛自然是让他们也着实的失望了一回。 这二人相视一笑,还彼此客套的见了礼,并未发生任何的口角也并未说什么夹刀夹棍的话来。 莲心小筑里,有人正等她等到花儿都凋谢。 一如既往,她的卧室里有一盏灯,温暖且温馨的亮着。 踏着一院子的寒风走进来的云裳忽而不走了。 旻言跟在她的身后,手执着一盏灯,灯,是八角的宫灯,自从凤紫泯得知她对这种宫灯的偏爱之后,便令人送来了许多各种款型的八角跑马宫灯。 一院的寒风之中,她拥紧了身上的裘衣,华美又熨帖的银白色的貂绒彰显出女子的气度和美丽,她的确很美,只是她从来不太擅长用这桩老天赐给她的武器罢了。 “公主,怎么不走了?”旻言这话问的有点明知故问。 院子里的寒气也没有让她觉得寒冷,她的眼中渐渐腾起一团雾气,好像是被冻得时间太久而凝结成的水汽。 这一路走过来的过程并不太快,以至于云裳还不会那么没脑子的将出现在她生命之中的人都忘个干净。譬如说最早认识的那几个人罢,娘没了,丁姨也回了老家,据说她过的还不错,而眼前自己就剩下一个脑袋十分简单又不十分简单的香香。 接下来,便是大哥,二哥,四哥,老爹,还有那个要命的姐姐和二娘,如今这些人……也安生了。 比较起之前自己在倾芙园里的境况来说,眼前的这一片新天地才是真正的考验她的时候。她从前在家族的地位不高,活的需时时刻刻防范着周遭这些最亲近的人,而此刻,她想着,如果自己能变得有用一些的话,或许就不需要过的那么紧巴巴了。 至少,她得对得起至今被关在倾芙园里形同幽禁的四哥,楼云钰。 想到这些的时候,云裳就觉得特别的凄凉和寂寞。 甬道里慢吞吞的有人影一动,也执着一盏宫灯,徐徐的向她走来。她索性更是脚下生根,她喜欢看这个人朝自己走过来的样子。 她上辈子干的最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