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我问一问她,看她会不会说。” 于寒舟点点头:“那你问吧。” 挑了一日,贺文璋把翠珠叫到身前,问她道:“你可想要卖身契?若你想要,我这就给你。” 如果她想嫁个良人,不想随意配府里的家生子,贺文璋愿意成全她。 “求大爷别赶奴婢走!”孰料,翠珠闻言,却是脸色大变,扑通一声跪倒,磕起头来! 贺文璋也吓了一跳,说道:“你且起来,有话慢慢说。” 翠珠咬着唇,强忍着泪,却仍是没忍住,滴答滴答地落在地上。她垂着头,没有起来,只低声道:“奴婢不想放出去,也不想嫁人,求大爷和大奶奶别赶奴婢走。” 贺文璋听着她这话,觉着奇怪,缓下声音说道:“我岂会赶你走?只是你年纪到了,本该嫁人的,放出去也好,配府里的家生子也好,都是一条出路。若你不想嫁,也说个由头,若有为难处,我和你们奶奶也都会体谅。” 他担心翠珠有什么难处,才不想嫁人。毕竟在他看来,成家立业,有妻有子的日子很好。 所以,如果翠珠有什么难处,他一并解决了就是。若是真的不想嫁人,也随她就是。 翠珠咬了咬唇,一脸的作难,最后只道:“奴婢九岁那年便立过誓,待年长后自梳,绝不嫁人。” 她话说到这份上,贺文璋便不问了,只道:“既然你决意如此,那我和你们奶奶就知道了,以后不论谁来求,一律拒了。” “多谢大爷和奶奶!”翠珠又叩了个头。 这事于寒舟和贺文璋没问出来,倒是绣屏机灵,从翠珠口中套出话来,说给了于寒舟听:“翠珠姐姐聪明着呢!” 原来翠珠被爹娘卖进来之前,就吃了不少苦头。被卖的时候,更是看清了爹娘的狠心。她心里觉着,亲爹娘都指望不住,以后还能指望谁呢?只有自己可以指望。 因此,她不想嫁人。枕边人能有多靠得住呢?她病了痛了累了,枕边人能怎样照顾她?说不得还没有手底下的小丫鬟们尽心。 再说,她这些年来照顾贺文璋,深知贺文璋的为人。后来于寒舟嫁过来,她又在暗中观察,觉着大奶奶的人也极好。她若是一心侍奉两位主子,待两位主子生了哥儿姐儿,便侍奉哥儿姐儿。她忠心耿耿,主子们都是好人,总不会不管她。 待她年纪大些,还可以帮着教导底下的小丫鬟。年纪再大些,便认个干儿子或干女儿,这一辈子也就去了。 翠珠想得好,她在大爷和奶奶跟前是得意人,下头的人都会敬着她,没有谁敢怠慢她,一心一意做事,总比嫁人来得强。 “翠珠姐姐的聪明,都是吃苦吃出来的。”说到最后,绣屏颇为唏嘘。 于寒舟听了,斜睨了她一眼:“你翠珠姐姐好着呢,用得着你唏嘘?”以翠珠的聪明劲儿,这些小丫鬟们没有一个压得过,以后的日子也会是最好过的。 “此事我和大爷知道了。你回去后,不要再对旁人说。”于寒舟叮嘱道。 绣屏“嗳”了一声,笑道:“奴婢知道呢。这话是翠珠姐姐借奴婢的口,说给奶奶和大爷听呢。若不然,就翠珠姐姐的口风,哪里会露一个字出来呢?” “知道就好,下去吧。”于寒舟道。 后来长墨的娘求到跟前时,于寒舟便给拒了:“我有别的安排。” 她没说是翠珠不想嫁,免得给翠珠招恨,毕竟长墨是个不错的小子。她只说自己有安排,长墨的娘便不好再求了。 天渐渐热起来了。 贺文璋的六册话本子都出完了,收到的信件无数,他都懒得看了。反正不是骂他骗钱的,就是催他快点写的。 小丫鬟们近来也忙,一边要伺候主子,一边要做女红攒身家,一边还要绞尽脑汁想剧情给大爷。从前还闲着没事拆信读,现在都没那个闲工夫了。 于寒舟倒是不忙。她跟别人不一样,像翠珠等人,闲不住,一闲下来就觉得缺点什么,非要找点事情做才安心。于寒舟就喜欢闲着。坐在屋檐下撸猫,给猫讲故事,一起晒太阳吃鱼干,或者种种花,很轻松就打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