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三阿麽一听,脸上乐开了花,忙问着。“季哥儿这回还是五斤辣椒酱?” “没有。”季安逸摇了摇头,见钟三阿麽脸色立即有些失落,知道他是误会了,赶紧继续道。“这次得八斤辣椒酱。” “八斤。”钟三阿麽愣了愣,过了会,才反应过来。“那我明天傍晚送过来。” “可以的,后天早上也成。”顿了顿,季安逸想了想,还是委婉的说了句。“钟三阿麽这辣椒酱是个长期的活,又很费腕力和手劲,你得把好度,别累着了。” 钟三阿麽听着这话,心里头老贴慰了,乐呵呵的笑。“那成,我听季哥儿的,慢些做,不着急。” 这话说的在理,偶尔剁着辣椒酱没啥感觉,这时常要剁,就有些吃不消了,是得放慢速度,让手歇会儿。 在钟三阿麽家坐了会,他们就走了。 路上,季安逸虽心里有些微微的疑惑,却没有问出来。倒是刘阿麽主动说起一些事。“说来啊,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谁家谁人心里头都有着苦,你钟三叔和钟三阿麽是个孝顺的,钟太爷死的早,另外两兄弟就瞧着你钟三叔老实忠厚,他最小却承担起了照顾钟大麽的责任,这也没甚,这事也说的过去,就是,你钟大麽生病了,那两兄弟只是意思意思的送了点东西过来看着,却没有拿出一个钱来。” “往日里啊,那两家也没出个孝顺钱,就偶尔送点麦子,挑几样菜过来,算是尽了孝道,还说,他们家人多嘴多,说你钟三叔家里只有一个孩子,负担不重,得多体谅一下自己的哥哥,这事不说,谁家没点事儿,或多或少都有。钟大麽这一病,就是近三个月,他们没出钱,就有点过了,村里人看不过去,说道了几句,到底不好多掺和,毕竟是人家家事,说多了人家不听,也没法,这世上啊,最难说清的,就是家事了。” “你钟三叔为了给钟大麽治病,花光了家里的钱财,可人,还是过了。哎……” 那声叹息,在季安逸心里回响了好久好久。 他也不知道要说点什么,这世间事,不好说啊不好说。 他在现代看过很多,都说好人偿命,事实呢? 别人的事,他不多说,不管怎么样,他守着自己的底限和原则就成了,这世道再怎么变,守住本心就好,对的起自己的良心就行。 到了岔路口,季安逸跟刘阿麽分了手,各自往自家屋里走。 这一天过的还算清闲。 第二日何二哥儿送了萝卜过来,跟上回一样,他做事利落认真,没有忽悠他,心里头对他的看法高了些。 呆子去村长家了,他心里惦记萝卜这事,就早早回来了。 送走何二哥儿,他就开始动手切萝卜条,放屋外晒着,做完这事,前两天晒的萝卜条已经好了,他提着进了厨房,准备拌卤味萝卜干。 却不料,一个余光,让他意外的发现,自己窗户下藏着一个人。 他心里一惊,忙不动声色的搁了手里的筷子,几个快步冲到了窗户下。“你是谁?” 这孩子看着年岁不大,约七八岁,穿着还成,是个小哥儿。 见季安逸抓着他的肩膀,他吓住了,愣了会,然后,猛烈的挣扎着,季安逸加紧了力道,沉着脸,虎着声音问。“快说,你是谁。” 没想到,这小孩看着身板小,却是个狠毒的,听了季安逸的话,他直接伸手手挠季安逸的眼睛,对着他的脸吐口水,脚也不闲着,狠狠的踩踢着他的脚和腿。 季安逸哪里会想到,这孩子会这么猛,还吐口水,他有些洁癖,心里头恶心的不行。 一个不防,手失了力,竟然让这孩子跑了。 看着那孩子的身影,迅速消失在视线内,季安逸的脸阴沉的有些可怕。 还真当他好欺负! 这是想来偷师吧…… 会是谁,他在心里头琢磨着。 这孩子没见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