性命,倘若墨家壮大到一定程度,墨家钜子无疑是无地之君! 扶苏说道:“没有。”按照谢老的说法,他们不过是墨家之中一个小分支,连被楚、齐、赵三支排挤的资格都没有,唯一比较拿得出手的是他们身上带着完整的《墨经》,内容比之宫中的藏本要丰富许多。 嬴政本就不想秦国多一个“无地之君”,既然这个墨家分支没钜子,扶苏想留下就留下好了。 只是想不到这玩票一样的学宫,竟真能吸引来两家子弟。 晚膳送来了,嬴政不再多说,让扶苏也先吃了再说。 父子俩这大半年来一起用膳的次数不少,气氛还挺融洽。 到吃饱喝足,嬴政还拎着扶苏去外面散步消食。 今天嬴政和人讨论政务讨论完了,用完晚膳天色已黑,宫中处处都点了灯。 夜色中的宫苑令人觉得有些陌生。 扶苏随着嬴政走了一段路,忍不住开口问嬴政:“父王,您今天是不是生孩儿的气了?” 嬴政睨他一眼,不接腔。 扶苏认真保证:“下次孩儿去外面,一定会先禀报父王。” 嬴政闻言又瞅他一眼,说道:“你有空见天儿往外跑,我可没那闲工夫听你禀报。” 扶苏见嬴政愿意开口了,当即对自己随意乱跑的行为进行深刻检讨,表示自己以后一定会好好上课绝不逃课。 嬴政耐心地等扶苏检讨完了,才说道:“以后学宫里想法不同的人越来越多,你信哪一个好?” 扶苏老实回答:“孔仲尼说过,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百家之言有道理的我就信,没道理的我不信。” 人之所以有别于禽畜,无非是因为人有灵智,懂得分辨善恶是非,而不是人云亦云,听到什么就信什么。 扶苏仰头说道:“世上本就没有多少全知全能的人,父王想要铁器,会找铁匠;想要木器,会找木匠。学问上的事也是一样的,农学上的问题该找学农的人,法学上的问题该找学法的人,集百家之所长,所有难题自然会迎刃而解。” 这想法倒是和嬴政不谋而合,管他们是哪家的,只要有用便拿来用。 他会问这么一句,只是怕扶苏被人忽悠了,一头扎进沟里去。 比如跑去学墨家那什么“重义轻生”,动不动来个抹脖子自杀或者大义灭亲。 他可没这么傻的儿子。 对上扶苏灼亮的双眼,嬴政未置可否,直接转了话题:“你回国子学把时间安排安排,过两天把下午的时间腾出来,给你点事做。” 扶苏暂时不用上课,又还是个半大小孩,没必要一天到晚搞体能训练。就他这小身板,骑射什么的先随便练练就好,用不着耗上一整天。 扶苏有点疑惑:“父王您有什么事让我做?” 嬴政道:“过两天你就知道了。”他想了想,直接敲定了日期,“就后天吧,你去寻冯去疾,跟着他学学。” 冯去疾是管理政务的一把好手,儿子冯劫这次随军出征了,如果能够回来,父子俩一个文一个武,前途都不可限量。 扶苏没怎么接触过冯去疾,与冯劫也不熟悉,不过依稀记得他们父子俩才能都挺出众。 听嬴政安排自己去跟冯去疾学,扶苏没有排斥,点头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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