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店买了两件寿衣,一些顺溜纸。 白事店的老板与她相熟,不收银,用楦子做了两双鞋子。乔红熹意思一下,塞了点钱过去,最后她托熟,让白事店老板介绍一个靠谱的地理先生,给爹娘重新寻块风水宝地葬下。 白事店老板当日就介绍了一位开盘子不大的地理先生,地理先生给她看的地方是郊外的一处面朝小溪的林里。 前有水后有山,上有树蔽日,下有地立脚,位置确实不错。 过了十几年,爹娘的尸骨与土壤都混成一团了,挖的时候一不小心,骨头就会碎开。乔红熹小心翼翼地挖了两天两夜,才把两具尸骨完好无损地挖出来。 乔红熹的举动算得上是重新津送,但她没把津送做得扯篷,她只想让爹娘未寒的尸骨不再饱受土壤与虫子的侵蚀。把挖出来的尸骨穿上寿衣放进棺材,再请几个手脚灵活的客子钉上命钉,将棺材抬到宝地中葬下,也就完事。 看着简单,乔红熹从早到夕忙了好几日,到乞巧节当天才回到家中。 街上挂满了灯笼,她洗去一身尘埃,换上簇新的衣裳,等到天色擦黑,提着一盏灯出门凑热闹去了。 妇人日日都在求龙王下雨,唯独今日不求,只求织女赋予她们智慧。 苍迟难得耳根清净。 伏双带着虞蛮蛮,虞蛮蛮牵着小鹤子,小鹤子抱着大肥猫,大肥猫爪子搭着苍迟,四人一猫都戴了楸叶,在街上看热闹。 花台奶奶穿着可人的衣裳列门首,手拿花瓜掠鬓边,眼梢秋波引郎君,只见那路过的郎君神魂颠倒,拥住花奶奶解衣入红罗帐,好生的热闹。 花台热闹,淫店最热闹,一腿三牙的八仙桌今次列了六张,男子桌上放巧酥,女子桌上放花瓜,说书先生手拿聚头扇,捋着半边白胡子,笑悠悠开科:“乞巧乞巧,老夫觉得这个巧,真当好。” 从说书先生口中道出来的话,都是颜色话,底下有人起哄了:“莫要卖关子,直说便是!” 苍迟没有穿东海络丝娘缝的那件衫子,凡胎肉眼皆能看见他,他控摄不住头顶的龙角长出,虞蛮蛮建议他裹一顶大桶子头巾遮住。 苍迟在淫店门首停下,没有位置坐就站着,他身材高大,裹大桶子头巾把后边的人视线都遮住了。 后边的人不满,可苍迟不肯走,也不挪个地方站,无奈下,他们只能自己挪位置。 小鹤子还小,听不得这些淫书,今年轮到伏双作东,他给了一些银子让虞蛮蛮和小鹤子去食坊中先等着。 说书先生饮一口茶,慢慢说道:“要说男子腰上那物可叫膫儿,臊根,左边地,那话儿,可还有一种说法,叫做巧子,你知这是为何?” “这是为何?”底下人闻所未闻,吸着气静等下文。 说书先生打开聚头扇,道:“乞巧乞巧,乞求智巧可离不得针线,你们仔细想想,干那事儿的时候,你那东西可是不是像妇人穿针引线那般?一会儿进去一会儿抽出。” “经先生这番话,这个‘巧’字果真取得妙啊。”底下人送来一片热烈的掌声。 一片热烈的掌声中,有人不满反驳:“针这般细小,比作根,可不是辱爷们的根儿小吗?” 说书先生立马从袖子里取出一副银托子,接着道:“有粗大的,自然有细小的,粗大者用银托子妙趣横生,细小者用银托子重整雄风。” 后来说了一段银托子的故事,无非就是一个男子用银托子,让妇人欲仙欲死的事儿。 又是说着书来卖东西,有人看不下去了,骂骂咧咧掏出荷包银子道:“我看你这个臭老头就是个托!骗爷的钱。” “银托子……”苍迟摸摸腰上的顺袋,摸出些碎银子,不犯思量地买了一副八寸长的银托子,拿在手上观看。 银托子捏不动,硬得不行。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