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她了,你这样滥用私刑,害她性命,又算是怎么回事?” “娘娘容禀,此事,此事的确与嫔妾没有干系啊!”郭后积威所在,又有贵妃在外受刑,柳婕妤如何敢隐瞒,哭道:“是贵妃吩咐人做的,嫔妾位卑言轻,怎么敢加以阻拦……” 燕琅转着腕上那串檀木珠,道:“你是一宫主位,却连宫中低微妃嫔都庇护不得,当时你拦不住贵妃,事后难道不会向本宫回禀?怎么反倒帮着她遮掩真相?” 柳婕妤面色惶惶,无言以对。 燕琅垂眼看着她,眸光冷淡道:“婕妤柳氏有失察,去婕妤之位,降为容华,禁足半年,以儆效尤。” 柳婕妤不敢分辨,叩头到地,恭谨道:“是。” 燕琅看她没玩鬼哭狼嚎那一套,倒觉得有些欣赏,笑了一笑,继续道:“贵妃阮氏擅杀宫嫔,残害无辜,行出僭越,屡有逆行,致使陛下受朝臣非议,与皇太后失和,百姓物议如沸……” 众人听她将阮梨的罪行定到了这种高度之上,便知道今日之事必然难以善了,垂眼静听,便听郭后含着凛冽锋芒的声音继续在耳边响起,恍若寒刀:“阮氏狐媚惑主,狼子野心,行刑过后,即刻缢杀!” 缢杀。 这可是贵妃,是皇帝的心头肉啊! 众宫嫔听得一个战栗,再不敢装没事人似的坐在那儿,齐齐起身,施礼道:“皇后娘娘以宫规而正宫闱,臣妾敬服!” 燕琅却不急着叫她们起身,半倚在椅上,以手支颐,道:“陛下跟本宫的事儿,只跟我们二人有关,只要别傻乎乎的往里跳,就碍不着你们。这后宫从前是什么样子,以后还是什么样子,本宫眼里容不得张狂之辈,你们若有人觉得自己脖子够硬,就只管试试看。” 众宫嫔心下凛然,忙道:“臣妾惶恐!” 阮梨在殿外咬着牙受刑,很快便有人传了皇后懿旨过去,她原本还强忍着不吭声,听说皇后下令溢杀自己,心头巨震,慌乱喊道:“臣妾是陛下的贵妃,位同相国,皇后凭什么滥用私刑,将臣妾处死?臣妾不服!” “不服就忍着!”燕琅扶着宫人的手,走到殿外去,目光冰冷的看着她,道:“阮梨,皇宫不是耍嘴皮子的地方,本宫能做皇后,不是因为自己嘴皮子功夫满天下最好,最会说话,而是因为本宫的父亲是延平郡王,执掌军权,本宫的母亲是先帝的嫡亲胞妹,太宗皇帝的嫡女,放眼长安,与本宫年岁相仿的女子,哪个敢与本宫一较高下?” 三十杖打完,阮梨后背衣衫已经被血色浸透。 她紧咬着嘴唇,不肯发出声音,嘴唇破裂出血,像一朵开败了的花,相对的是,面颊却逐渐白了。 燕琅低头看着她,微微笑了起来:“李元毓不喜欢本宫,本宫知道,但他必须娶本宫,必须奉承本宫,必须哄本宫母亲高兴;李元毓想废掉本宫,本宫也知道,但是他手中一无军权,二无朝臣支持,三不得皇太后之意,即便他再想废掉本宫,也办不到。决定我和他命运的,从来都不是后宫中女子的争风吃醋,而是前朝的腥风血雨,而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搭头,明白吗?” 阮梨手指紧紧的握在一起,复又松开,她眼底忽然迸发出仇恨的目光,像是难以再忍耐下去一样:“郭蕤,你不必在此冠冕堂皇的说这些话取笑我,你我之间的仇恨,远不是三言两语便能消弭的!” “呵,贱婢!你搞清楚好不好?要恨也该是本宫恨你才对!”燕琅听她开口,神情中笑意愈深,嘴上却毫不客气的反击回去了:“你明知道李元毓已经娶妻,却还是跟他搞到一起去,心甘情愿给他做外室,这不叫自甘下贱,什么叫自甘下贱?” “你出身高门,怎么会懂我的苦楚?”阮梨听得哂笑,艰难的喘了口气,讥诮道:“我父亲已死,弟弟也死了,天下之大,连个栖身之所都没有。皇后娘娘,你怎么会理解我?我只是做了一个可怜女子都会做出的选择,你又凭什么以此来指责我?!” “哇!说的好可怜哦!”燕琅有些赞叹的感慨一声,复又冷下脸去,嗤笑道:“你既然迫于生计,不得已给李元毓做了外室,那就老老实实做你的外室,别肖想那些不属于你的东西!可你是怎么做的?打着可怜女子无依无靠的旗号,做了李元毓的外室,转头又说想与他做夫妻,在外宅与他拜天地,吃合卺酒?你这叫既想当婊/子,又要立牌坊!” 阮梨被她戳穿了那份小心思,脸皮猛地抽搐一下,回避的闭上了眼睛,忽然又重新睁开:“反正你我是生死大仇,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思!” “你对本宫可能是生死大仇,但在本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