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这一代有儿女十来个人,一人十亿也不到一百五十亿,能用这点钱选拔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出来,值得。 谢欢的那一份进了陈安珍和谢台的手里,那就别想着再要回来了,说的难听点,就是肉包子打狗。 她又没什么亲信心腹,腆着脸去要,陈安珍当场就能把她给骂出来,半个子儿都不会往外掏,还不如来谢桦这儿碰碰运气呢。 谢桦似乎没想到她会这么说,闻言怔了一瞬,然后似笑非笑的说:“那是你的生母,跟你亲近着呢,你不去找她要,跟我说得着吗。” 燕琅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谢桦心里不喜欢这个女儿,又或者说是因为谢欢从前做的那些蠢事,生生把自己的后路给堵死了。 她也不多辩解,只是低下头认错:“从前是我糊涂,脑子不清楚,做了许多混账事,叫父亲和母亲失望了,现在死过一回,从前理不清的那些乱账,当然也就理顺了。我今天既是来请父亲帮忙,也是来向父亲认错,请您原谅我的过错。” 谢桦轻轻颔首,然后说:“你想把属于的那一份资产要回来,是这样吗?” 燕琅说:“是。” 谢桦就问她:“我为什么要帮你?” 他神色冷淡,注视着她的时候,像是在看一个陌生人:“路是你自己走的,选择是你自己做的,苦果也该你一个人尝,跟我有什么关系?我看起来这么像是圣父吗?” 燕琅一开始就没有对谢桦抱太大的希望,现在听他说的这么不客气,也不觉得失落。 静静听他说完,她回答道:“因为我姓谢,您也姓谢,我们是一家人。珍夫人姓陈,她不姓谢,大哥是姓谢,但我却觉得,他还是比较适合跟珍夫人姓,您觉得呢?” 谢桦不置可否:“还有呢?” “还有就是——我希望能够以谢家女儿的身份,争夺家督之位。” 燕琅看着他,眼底锋芒毕露:“您愿意给自己的每个儿女十亿资财来检验他们,希望能够选拔出合格的继承人,现在我所需要的只是您的一句话而已,您为什么不试一试呢?或许我比其余人更加能叫您满意。” 家督,这是个有些古老的词汇,《史记》中说:家有长子曰家督。 谢家沿用了这个充斥着古典风情的词汇,用它来指代谢家少主,下一代的继承人。 谢桦原本还漫不经心,听到这儿,神色却带了几分正经。 淡淡打量她几眼,他报以一声嗤笑,毫不掩饰自己的轻蔑:“家督?你也配。” 这就是从前谢欢留给谢桦的印象,软弱,无能,拎不清,就跟她的生母陈安珍一样,除去那张艳光四射的面孔,没有任何拿得出手的东西。 嗤笑结束,谢桦重新点了一根烟,然后开门见山的说:“这个位置你不配,谢台也不配。” “你是谢家的女儿,你的父亲叫谢桦,母亲叫何娴,你走到哪儿去都可以抬头挺胸,可你是怎么做的?” 他慢慢抽了一口,继续道:“坦白说,当初那件事情,你叫你母亲很失望,也叫我很失望。别人打了你的左脸,你愣了愣,然后跟他说没关系,不疼?” 谢桦点了点她脚下站立的地方,说:“当初我叫你过来,问你想怎么处置这件事,就在这儿,你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跟我说还是算了吧——知道我那时候心里在想什么吗?烂泥扶不上墙!” “就因为这件事,你寒了你母亲的心,你自己应该也知道自己糊涂,可那之后你是怎么做的?伤春悲秋,一个人躲在房里哭,哭有用吗?!再后来,你又跟唐家那个私生子搅和在一起——谢欢,我麻烦你长长眼,那小子满脸都写着钻营,一心想往上爬,你真指望跟他双宿双飞呢?!” “后来那小子把你蹬了,我以为你总能清醒一点了,结果你思来想去,最后决定自杀?你的命就这么贱,被男人抛弃过一回,就一文不值了?你给陈安珍打了电话,傻子似的嘱咐她,关心她,然后就跑到海边去自杀……老管家问我,他说先生,您不拦着吗?我说不用拦,这种东西死了干净!” 说到这儿,谢桦敛去笑意,神情冰冷,重重一拍桌案,道:“你是这个样子,谢台也是这个样子!为了区区一个席家,他能坐视别人强/奸他的妹妹,事后唯一能想到的办法居然是哭着求你放席航一马!不成器的东西,还想坐上家督之位?他配吗?!” “一个你,一个谢台,你们真是一个娘生的,都他妈净惹我生气!” 谢桦说话的时候,燕琅也不吭声,好在谢桦似乎也不指望她吭声,冷着脸骂完之后,直接指了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