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她一时觉得很幸运, 幸运的是自己一直是被他等待的那个人。一时又觉得心疼,因为等待的滋味并不好受,偶尔她也想与他换换, 全心全意地等着他…… 圣驾离开燕京去往燕山行宫的当日,太皇太后久病的身体有了一丝好转,她也很快从怀总管口中得知了前些日子凤禧宫里发生的事。 “糊涂,常嬷嬷。你去一趟凤禧宫叫太后过来见哀家。”太皇太后虚弱地捶了一下床,便靠在床头闭目养神。 不多时,章太后忐忑地走进来,她年轻时最怕这个姑母,后来进宫她们做了婆媳,她行事更不敢放松,可就是这样,姑母还是经常骂她,觉得她蠢得不可救药。 章太后压下恐惧行礼道:“母后身子可好些了?不知您叫我来可是有事?” 太皇太后突然睁开眼,那双眼睛锐利幽深,透着一股睿智老练,她盯着太后,声音虽弱,身上却有一种不可忽视的强势,“你有何事瞒着我?” 章太后把这些日子的大事小事想了个遍,最有可能的就是凤禧宫举办赏花宴生出的事端了,她硬着头皮说道:“是宏儿不懂事,与陛下起了些小摩擦。” 太皇太后冷冷看着她,质问道:“只是小摩擦?他敢觊觎天子的女人,是不是嫌章氏太过安稳,想要把全族人的命搭进去?” 章太后道:“母后,何至于此,不过是一个女子,陛下当时并未介意,只是罚了宫人。再说咱们章氏那么厚的根基,陛下再是容不下也得掂量掂量,他当初能登基,也有您的助力在呢。” 太皇太后急促喘息,激动道:“我怕的便是你们都这般想,章氏根基再厚那也是臣,身为臣子觊觎君王的女人,你竟然还一副不当回事的样子。他楚凌渊不是个简单的能操纵在手中的儿皇帝,我告诉过你多少次,想保章氏几十年的荣华就要多隐忍,可你做了什么?” 太皇太后虽然病体缠身,但真的动了火气时,章太后还是怕的,她委屈地说:“可是姑母,若不这般难道要宏儿丢了性命吗?” 太皇太后摇了摇头,连看她一眼都嫌费神,闭目说道:“他若杀了章宏反倒是最好的结果,这般沉得住气,只怕……” 太皇太后猛地咳了一声,问道:“章宏呢?把他带来。” 章太后愣了愣:“姑母,陛下要去秋猎,宏儿随行去燕山行宫了。” “什么?”太皇太后震惊,眸中闪过浓浓的恐慌,正要说什么却是一头仰倒在床上,不省人事了。 怀福和常嬷嬷连忙过来,又是掐人中又是宣太医,总算又让太皇太后有了一丝活气。此刻曾经手握北周大半权柄,历经三代帝王的女人,眼眸中的野心狼性俱都消失。 她眼含浑浊的泪,挣扎着握住章太后的手,耗尽力气一般叮嘱道:“等陛下秋猎回来,无论发生何事,你都要做到,将章宏交给陛下,任由他处置。” 章太后难以置信,半响没有回话,太皇太后狠狠抓着她的手,指甲几乎掐进她的肉里:“你记住了吗?” 章太后身形一颤,垂下双眸,压低声音道:“记住了,姑母。” 说完这句话,太皇太后再次晕迷过去,太医诊治后摇了摇头,只开了一道温养的方子为太皇太后吊着命,严冬将至,以太皇太后如今的身子,怕是熬不过这个冬日。 圣驾到达燕山行宫,军士在山脚下扎营,楚凌渊的营帐被围在最中间,谨防有人行刺。但许是天气过于干燥,边缘的营帐竟然起了火,连累周围的营帐纷纷烧起来,军士们忙于救火,又要分出兵力保护天子,忙得不可开交。 正是紧急的时候,楚凌渊散去了营帐周围的军士让他们都去救火,大帐外只剩下零星几个护卫。变故陡生,一群训练有素的黑衣刺客悄然潜进军营,向着帝王的大帐围攻过去。 刀兵相见,血光纷纷,仅有的几个护卫吃力地保护天子,等救火的军士回援时,营帐已经满是鲜血。 “陛下遇刺了,伤得很重,随行的军医呢?”陈何满手的血跑出来大呼小叫。 黑衣刺客见已经得手,立刻沿原路撤退,军士再要追击已经晚了。 距离扎营处不远的密林里,章宏借着出来散心的由头躲到这里,等待与暮阁的杀手接头。 树叶的沙沙声由远及近,章宏见到黑衣人到来,眼前一亮:“怎么样?得手了吗?” 黑衣人压低声音:“禀小侯爷,得手了,天子受了重伤,即便不死也是残废。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