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后要好好待她,这世上我就这么一个宝贝了。” “我会的。” “要是让我知道你对她不好,我就算做鬼也不会放过你哦。” “嗯” “” 屋里谈话断断续续的,在黑夜里尤为清晰。 温软蹲在墙角,泣不成声。她捂紧了嘴,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良久后,温软擦掉脸上的眼泪,深吸一口气,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她推开门走了进去。 门突然打开,翁婿两人都是一愣。 温软笑了笑,垂眸,将食盒放在桌子上,解释着,“我到家才发现没带钥匙。” 她一边打开食盒一边说,“时川,我给你带了夜宵,你过来吃点吧。” 温成与季时川对视一眼。 季时川嗯了一声,从位置上起来。 温软买了馄饨,还是热的。 见季时川吃饭了,温软在温成的床边坐下来,“爸,要不睡一会儿” “不睡了。”温成笑呵呵道,“睡了一天了,正好你来了,陪我说会儿话。” “嗯。” 温成在温软面前,永远是乐观、温柔的一面,他不会将自己的疼痛展现出来。他靠在软垫上,“软软,你还记得你的小时候画的向日葵吗” “记得。”温软笑了笑。 可能是受温成的遗传,温软从小就表现出了极高的绘画天赋。不过她不喜欢画那些油画,温成就把温软送到了他的一朋友那里。 那朋友是国画大师。 温软很感兴趣,自五岁那年起便跟着师傅了。 小时候每年温成过生日,温软就会送他一副向日葵,每一张他都好好保存着的,温软的画由开始的杂乱无章、稚嫩,到现在越来越好。 就算他和顾芳离婚后,每年温成生日,温软还是会送一副向日葵给他。 温成问过温软,为什么一直要送向日葵 温软笑的傻傻的,“因为爸爸喜欢向日葵呀。” 温成跟她说过,向日葵代表着年轻的生命,朝气蓬勃。 温软顿了下,又问,“爸,你现在还喜欢吗” 温成摸了摸她的头发,“喜欢,只要是你画的,爸爸都喜欢。” “嗯”温软点了点头。 与温软聊了会儿,温成困意也来了,温软服侍他躺下。 季时川吃了饭,就在一旁陪着。 温软替温成掖了掖被角。 季时川也开口了,“软软,我送你回去吧” 温软摇了摇头,“我就在这里守着。” “那我陪着你。” 温软没说话,只是朝他“嗯”了一声。 两人走出病房,坐在过道的长椅上。 春寒料峭,夜晚还是挺冷的。季时川将自己的风衣脱下来给温软披上,并往里拢了拢,“小心点,别着凉了。” 风衣上有他的味道,清冽的皂角味,温软在这一刻突然平静下来。 “你不冷吗”温软抬眸问他。 “不冷。”季时川笑了一下,“我热烘烘的。” 温软心疼,靠近了他,抱住他的腰。 突然的柔软身躯,季时川也怔了怔,他正准备回搂住温软的时候,温软冷不丁的开口了,“你和爸爸的话我听见了。” 季时川的手僵在半空中。 “你又骗了我。” “软软我” 这事儿他解释不了,因为他确实骗了她。 那天在饭店包厢外,他意外碰见了陆珩,得知了温成的身体状况。 他本意是要告诉温软的的,但陆珩不让,说是这是温成的意思。 后来他去看望温成,温成让他守住这里秘密。 温成说他不是个好父亲,不想让女儿在结婚的时候还担心着自己的身体状况。 季时川犹豫了好久,还是答应了。 他从小就没有父爱,不能理解温成的感情,也不能理解温成为什么要瞒着温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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