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已经死了,浴液香只是为了掩盖血腥味而已。 但那时苏德顺能听见赵无非说话,这点又十分矛盾。 难道那时凶手其实在场,只不过有可能他用特殊的办法控制住了赵无非,让他不能露面但是能说话,苏德顺与他说话时,他其实是被凶手胁迫的?因怕被凶手灭口,所以只好佯装正常,没有求救? 转瞬之间,君瑶心头百转千回。 苏德顺的徒弟进门送吃食,打断了她的沉思。她抬眼看向苏德顺,说道:“你依旧有嫌疑,我会让县衙的人护着你几日,还请苏师傅安心养伤。” 苏德顺紧抿着唇,迟钝又僵滞地点了点头。 君瑶与隋程这才出门,路过院子时,又看见那祭河花灯的底座。看来苏德顺依旧不甘心,将花灯底座从灯坊带了回来。路过时,几只苍蝇扑面而来,君瑶下意识挥手去赶,倏然间脑中飞快掠过一个闪念。 她垂眸盯着花灯底座,问:“这花灯底座这么招苍蝇吗?” 苏德顺的徒弟也挥手在花灯底座上赶了赶,“也不知怎么的,这些苍蝇赶都赶不走。应该是花灯从水里捞起来的,带着腥味吧。” 带着腥味?水腥味吗?恐怕是血腥味吧? 君瑶神色一凜:“花灯灯体部分呢?” 徒弟说:“在县衙,应是供奉起来了。” 君瑶又想到什么,立刻辞了苏德顺,出门翻身策马而去。隋程见状也跟上去,疑惑地问:“阿楚,你要去哪儿?” 君瑶说:“去画舫看看。” 零零碎碎的线索在君瑶心中交织着,渐渐织成一张模糊的网。她心里其实没底,要去画舫探个究竟。午后阳光明炽,照彻襄河之畔鳞次的飞檐屋宇,那艘祭河所用的画舫,依旧平静安稳地停靠在粼粼水面上。 看守人得知君瑶与隋程身份,让两人上了船。凭着深刻的记忆,君瑶直接下了底层,穿过狭窄的廊道,入了其中一间客舱。当初她来查看时,已将这里里外外都看了一遍,唯有窗外没有检查。她走到窗边,推开窗门,耀眼的光奔涌而进,数只苍蝇也随之盘旋着,嗡涌而起。 她探出身,低头观察苍蝇停留的地方,隐约发现水光摇曳的船体外,有斑斑向下的痕迹。 这画舫船体漆绘缤纷,雕镂精美,飘逸空灵的线条绘出碧浪青天,有洛神举花凌波而起,婉转起伏的色彩交错斑斓,几丝几缕毫无规则的痕迹掺在其中,当真难以发现。 君瑶欲伸手去摸,隋程大惊失色,以为她要跳水,抓住她的肩膀将她拎回去。 “阿楚,你怎么了?”隋程毛绒绒的眼睛眨了眨,十分困惑。 君瑶看向窗外,见岸边停靠着小船,立刻小跑着下了船上岸,招了一艘小船划入河中,靠近画舫到了方才那扇窗下。画舫船体高大轩阔,即便站在小船中,也与窗户隔着一段距离,但足够让她看清窗下的情况了。 那些苍蝇留恋不去的刮蹭状下坠的痕迹,果然是干涸的血迹。若非她突然想起隋程的小狸猫扑过苍蝇,只怕也想不到这一层。 窗下血迹虽已干涸,却尚且清晰,足以见得是几日前留下的血迹。从血迹形状判断,也可推测是从窗户抛下。如此,赵无非的尸体,大有可能是从这里抛入水中的。 回到岸上后,隋程主动帮君瑶付了船资,好奇地问:“是不是又发现了线索?” 君瑶双眼明亮,“还得感谢大人的小狸猫,若不是它去扑窗边的苍蝇,我或许就无法发觉这线索了。” 隋程一听果然十分自得,“我这就去给小狸花多买几条鱼干回去。”他犹自窃喜,在京城时,祖父并不赞同他养猫,总说养猫会使他玩物丧志,若是让他知道,其实许多线索都是靠他养的猫找到的,祖父就该对他刮目相看了。 眼下,君瑶所想的,是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