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耐。 不放了血,更是毒上加毒。 华容舟将手收回去,侧过头不去瞧顾罹尘。 外头好些小孩子在街上叫卖,看了会儿,华容舟拎起裙子起身:“今日的茶喝的也差不多了,我下次来的时候给你带上药吧。” “好……”顾罹尘微微退到一侧,温柔有余:“那姑娘下次何时来?” 华容舟侧侧头瞧他,自己心里也没有一个准数,但总归是要早些离开平南王府的。一想到此,华容舟藏下了心里头微微冒芽的兴奋,最后弯腰执起杯盏,不甚讲究的喝完顾罹尘刚刚斟完的茶。 “可能一日后来,可能两日后来。” 脚踩翠竹,少女身影翩翩而去。 茶色尚浓,微微酒香却氤氲在浓烈脂粉甜腻之中。 顾罹尘却眸色幽深,看向少女刚刚红唇轻贴的杯盏,上面微留口脂,柔粉铺陈。 …… 华容舟坐在马车假寐。 吴玉在前面驾车,已经尽可能的挑着平稳的路走了。 但是这片城区路道不是很平坦,一路上磕磕绊绊。华容舟半睡半醒,模糊间又有一道身影笼罩在自己身前,低声呢喃,情话微吐。 华容舟挥挥手,想要把自己面前那道身影给挥走。 面前那人面色模糊,声音倒是熟悉万分。 华容舟脑海里又突然惊现顾罹尘,还有他那双好看的手,在梅兰竹菊杯盏上轻点,看着她一直在笑。 明明谈话的时候顾罹尘笑意不那么明显,可是在华容舟脑中,那笑意简直布满了脸。 华容舟原本脑子昏昏沉沉的,后脑还有些疼痛,倒是在耳畔悠悠扬起顾罹尘声音的那刻起,这疼痛减缓了许多。 将头埋进凉席之中,华容舟想要吸取这片刻的凉韵,顾罹尘的声音却好似四面环绕一般脑海中回响。 “为何又选择伤了自己?” …… 归家的时候,天色尚早。 华容舟在马车上睡的不踏实,下马车的时候脑子还嗡嗡的,总是浮现起顾罹尘的声音。 吴玉去将马车给送回去,于是华容舟自己一个人撑着伞,脚步轻点,往院子走。 却不知为何许是一天的昏昏沉沉,居然走到了雅戎小居前。 这处和她离开这里的样子一模一样,外面花团锦簇,春日盛开的紫阳花现如今还在美丽的盛开着,只是颜色逼近紫色。 撤回踏进这道院子的脚步,她突然又被一道男声给阻止:“慢着,你回来干什么?” 华容舟撑着伞,不情不愿地停下脚步,但是尚未转过身子。 “为什么你一个人出门,你丫鬟呢?” 华容舟攥着手上的伞,看着阴影下自己的身影被笼罩在伞中,伞在光下打着转儿,像是玩什么游戏一般,乐此不疲。 她不想回华容琅的话,华容琅为什么今日放学这么早? 不愿转身,后面脚步声传来,白衣少年就着阳光走到她前面,其实外面阳光太盛,华容琅的眼生生地刺了一下,随即眯起,眼前细密的睫毛如同华容舟一样。 走近了以后,华容舟才发现今日华容琅对她居然没有那么排斥,还能和她好言好语:“今天穿的衣服倒是比平日好些了,只是还抹着这么浓重的脂粉。” 华容舟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脚上是鹅黄色的绣鞋,针脚还算细腻,上身穿着的也是浅色的外衫,没有绣着大红大紫的花束。 为了出门方便低调,她特意挑了为数不多的浅色衣服了。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