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月清替温软接过了甘草梅子。 送走赵太医后,月清劝道:“王妃,若不然奴婢守夜,您到隔壁休息?” 温软摇了摇头,“再熬个一两个月便好了。” 那时候方长霆若是醒了过来,就不必她这么守着了。 含了个甘梅,那恶心的感觉才慢慢淡去。 冬季昼短夜长,才酉时天便渐渐黑了下来,知州府准备了晚膳送到了方长霆的隔壁屋。 入了座,看到膳桌上有红肉,那股恶心的感觉又涌了上来,忙让人把红肉都端了下去,只剩下一道清蒸鱼和豆腐,还有豆芽。 吩咐下人:“往后暂时不用送红肉过来,我一人用膳,也不用准备得太过丰盛,两三个菜足矣。” 胃口不佳,用了少量,然后让人准备了笔墨纸砚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太后的信,她告诉太后骁王伤重,但不会危及性命,她心系骁王就暂时不回去了,留在稷州照顾骁王。 她写这信的时候,也用了些心思,暗中给了太后好印象,再者她在稷州做的事情,她不说也自有人上报。 她须得在上辈子方长霆造反之前的时间内,名声压过伯爵府的大夫人,那时她才有能力管治彦哥儿,扶他走向正途。 另一封信是写给彦哥儿的,信中少了以往那些管教之类的话,都是些嘘寒问暖的话。 上辈子,彦哥儿走上另一个极端,也和她的步步紧逼,迫切望弟成材脱不了干系。 那时她只知道逼他好好读书,逼他上进,让他误以为那待他温和,且比亲生孩儿还要疼爱的大夫人才是真正在意他的人。 写好了信,从之前护送的百人队伍中挑了两个人把信送了回去。 晚间宋琅的夫人送了书过来,说若是无聊便可看看,还客气的询问了需要些什么,温软便讨了几枝腊梅,然后让月清分别插入了两个细长的花瓶之中。 红艳的梅花点缀着弯曲的树枝,插入白釉花瓶中煞是好看。 入了房,让月清先去休息了,把一个花瓶放在了自己的塌前后,再把另一个拿到了方长霆的床前。 方长霆很多时间都是昏昏沉沉的,但今日却是清醒居多的,温软进来时他的意识便清醒了。 因今日下午的怒气还未消,方长霆如鲠在喉,想起温软,便升起一股杀意。 温软走了过来,杀意更盛,但随之闻到了淡淡的幽香。 一怔。 这是他这半个月以来,出了难闻的血腥味和药味之外,唯一闻到的清香。 “院子里边的花开得好看,放在屋子里边闻着也香,我觉得你也喜欢,就折了几枝进来。” 温软放下花瓶,在床边坐了下来,把被子拉了拉。 “不知道你身上有那么多的伤口,今天还往你的腿上扎针,抱歉。” 但是再来一次,她还是会试试看的。 温软似乎怕外边的人听到,特意放低了声音,态度也算诚恳。 不知道温软心里边的怎么想的方长霆,听到温温软软的声音的杀意消了些。 半响后,方长霆又听到她说,“我算计嫁给你,其实不是因为什么荣华富贵,我只是想管教好彦哥儿,确保他不会再走老路,再顺便教训一下我那两面人的嫡母。” 方长霆心底冷哼了一声,出息。 m.LZ1915.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