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语薇也不见了。 几年前的背信感再次在宋茗心齿间酸涌。不过好在,她已经学会与嫉妒这种复杂情绪相处了。 窗外,雨打枯芭蕉。 宋茗心将餐盘递给白语薇,“喏,你爱吃的慕斯。” 她欣然接过,拿起餐叉舀了口喂入口中,“东坪芭蕉的慕斯真是一绝。” “知道你喜欢,我特意请的澳洲甜品师。”宋茗心则举起一杯西芹汁,可怜巴巴道,“真羡慕你,这小腰。” 白语薇吃完若无其事地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时下巴有微不可查的水渍,口红重新补过,眼中猩红一片。 第8章 梦乱芭蕉雨 白语薇在凌晨两点接到了满身风雨的陆淮修。 “陆太太,两周年快乐!”他掸掸雨水,捧起她的脸,“我特意查了,内地有个说法,两周年是棉婚。” 白语薇笑,“哦,那花儿呢?”她挑眉递了个眼神给他空落的双手。 陆淮修讪笑,从口袋里掏出了株棉花,木枝上炸开两团饱满的白棉,“剩下的被雨打湿了。”从机场出来就见助理一脸抱歉,一把木棉浇成枯枝,朵朵耷拉苞满雨水,就眼前这两朵幸免于难。 白语薇接过,口是心非道:“真丑。”说是这么说,但嘴角是温柔的弧度。她捏捏棉花头,软绵绵的,跟倒在他怀里的自己似的。 东坪芭蕉是休闲度假村,他们下午打牌是主楼,洗浴汗蒸按摩游泳,棋牌桌球保龄球等各类休闲馆一应俱全,不少闲散人士能在这里住上十天半个月不嫌闷。白语薇住的是雨林馆,位于主楼南侧的独栋别墅,她并不适应在外居住,有点认床,若不是陆淮修说来陪她,雨再大夜再深,她都会赶回陆园。 陆淮修洗完澡站在落地窗前打越洋电话,身后白语薇翻着酒店的时装杂志。 不得不说宋茗心是个很细心的人,凡事只要她想都可以做到面面俱到,连她住的房间放什么杂志这样的细节都可以布置到,她叹服她的心力。 白语薇发呆一样地看杂志,眼神漫无目的,直到被携着温热蒸汽的陆淮修搂进怀里才回神,他借着壁灯的微光同她一起看看向彩页,“这件你穿一定好看。”他指了件白色貂绒,腰际缀了段流苏,想象到她穿上后纤腰若隐若现的模样,手不自觉地沿着肩线下滑至曲线。 白语薇推他,“你是嘲笑我结婚那天披貂被批评了吗?”婚礼那日,媒体一半在正常报道“世纪婚礼”,一半则拿着放大镜鸡蛋里挑骨头,使劲挖边角料,绿色企业怎么能穿真皮毛,刷刷一行刺目标题让所有祝福板块失色。媒体届总是有争议性的、不那么正面的内容比较吸引目光。 “我哪敢,”陆淮修笑,往后翻了一页赶紧溜过这茬,替她捏了捏肩,看她面色平静嘬了嘬她耳垂温声问:“所以,前几天为什么生气?”那晚玫瑰话题结束后她情绪便不对。 白语薇有个特点,当她情绪波动时会吃甜食,而她向来忌讳自己变胖所以吃完甜食后会不吃任何食物,问下alice她的用餐情况便知。 知她不吃饭,陆淮修便找人去香港佳士得拍了条天然鸽血红红宝石项链,兴冲冲递给她一个惊喜,结果,且看她假装笑笑,转身收进首饰柜。 那刻,他便知她恼的应是他。 白语薇此人就算是情绪站在崩溃悬崖,只要她想,面上功夫都能给你做足,此番不做做样子试戴,就知他是那个罪魁祸首。尽管他对于火气源头摸不着头脑。 白语薇垂着头,发丝将她的表情掩去,嘀咕道:“我哪有生气。” 陆淮修手下移,将她面前的微光用高大的身影遮去,低糯着声诱哄她:“没气那我就......” 雨下一整夜,声响大如敲锣打鼓,但陆淮修与白语薇到底是激战了的,睡眠大好,丝毫不受影响。 汪致霆上午九点醒的,没叫早茶,溜到主楼坐在自助餐厅一坐坐到中午,服务生们将餐盘换了一拨,热腾腾的中式日式韩式摆好一圈,他正好吃午饭。 宋茗心最近在东坪芭蕉摘了个副经理的位置,听说有尊望□□石在三楼自助餐厅坐了一上午,她好笑地赶过去,要了杯白水,颠上二郎腿明知故问地调侃问,“等谁呢?” 汪致霆刚吸了气雾剂,口中发苦,吞了吞苦劲儿说:“没,一会就走了。” “人好好先生昨晚凌晨下飞机就赶来,这会应该在圆鸳鸯梦呢。”眼前的汪致霆脸色沉了下来,宋茗心不怕死还补了一句,“听说灯一夜没关。” 话音一落,桌子被猛地一撞,瓷碗与水杯撞得清零哐啷,汤水四溅,汪致霆人高,发威情绪颇为唬人,宋茗心捂住心口靠向椅背差点以为自己要挨揍了,却见他直接甩了个背影。 靠!人家领证夫妻一夜没关灯关你屁事! 想是这么想,不过宋茗心缓过挨揍的怕劲后,轻笑了一声,妖冶红唇抿了口水。清澈的山泉水在透明M.LZ1915.Com